北越軍營內，一片嘈雜的歡聲笑語。
令人窒息的濕熱夜氣中飄散著煙草和劣質酒精的氣味，二十多名新兵圍坐在一起，興奮地討論著即將到來的戰爭。
一名瘦高的新兵阮文達正在一張粗糙的地圖上大肆比劃，臉上洋溢著戰前特有的那種狂熱自信。
"看這裡，"他用手指沿著地圖上的線條劃過，"隻要穿過這道防線，粵西就像一個沒有防備的少女，任我們享用！
周圍爆發出一陣下流的笑聲，他得意洋洋地繼續。
"我表哥在毛熊國受訓回來，說他們給了我們最先進的T-54坦克，那些龍國佬的防線根本擋不住！
"我已經計劃好了，"另一名新兵阮光寶拍著胸口，眼睛因興奮而發亮，"等攻下南嚀，我要搶個大彆墅當指揮部，聽說那邊的龍族人女人長得水靈著呢！
一旁的老兵範德勝一直沉默地聽著，臉色陰沉。
他五十多歲，曾經在抗法戰爭中擔任連長，是胡誌銘親自提拔起來的老乾部。
"小心點說話，"他最終忍不住插話，聲音低沉而沙啞，"不要小看龍國軍隊，他們可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
阮文達撇了撇嘴，不屑地看了老範一眼。
"老範，你是不是老了，膽子也跟著小了？龍國軍隊？那群隻會種地的農民？他們的武器都是用爛鐵拚湊出來的破玩意兒！
他狂妄地大笑。
"更何況，我們現在有毛熊和鷹醬作靠山，兩個超級大國的武器和顧問都支持我們，怎麼可能會輸？
範德勝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四年前，我親眼見過龍國軍隊的作戰方式和紀律，那時他們幫我們趕走法雞。我告訴你們，他們的戰術、組織和意誌力不是你們能想象的。
周圍的新兵們爆發出一陣嘲笑。
"老範是怕了！
"我看他是親龍派！
"是不是胡誌銘的死讓你嚇破膽了？
各種嘲諷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名腰間掛著嶄新蘇製手槍的中尉走過來，輕蔑地看著範德勝。
"聽著，老頭子，時代變了。“
“現在我們有毛熊國最先進的防空係統、坦克和火炮，還有鷹醬提供的情報支持。龍國那些老舊的裝備在我們麵前不堪一擊！
範德勝身邊另一位老兵阮文忠也開口了。
"你們太狂妄了。你們知道龍國最近在軍事上有什麼進展嗎？他們已經成功研製了新武器，甚至把人送上了太空！
"那又怎樣？"中尉揮了揮手，不以為然，"他們的武器都是在實驗室裡造出來給領導看的樣子貨，實戰中根本沒用。
他轉向其他新兵。
"更何況，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毛熊國承諾，一旦戰事開始，他們會從北方牽製龍國主力，我們隻需要對付南方的部隊就足夠了。
範德勝站起身，表情嚴肅："你們以為毛熊和鷹醬是真心幫我們？他們不過是把我們當成試探龍國軍力的炮灰罷了！
"炮灰？"阮文達怒視老兵，"老東西，你這是在侮辱我們偉大的阮文紹司令和我們的盟友！也許你該滾回去種田，把戰場留給真正的戰士！
範德勝看著這群狂妄的年輕人，深深歎了口氣。他在心裡默默祈禱胡誌銘還活著。
如果胡主席還在，這場荒謬的戰爭根本不會發生。
但現在，阮文紹掌握了大權，仇龍派占了上風，一切似乎都無法挽回了。
"你們聽著，"範德勝最後一次嘗試，"我曾經親手訓練過龍國的部隊，也見識過他們的實力。他們遠比你們想象的更強大，更有紀律…
"閉嘴吧，老東西！"阮光寶打斷了他，"你是因為和龍國人稱兄道弟太久，忘了自己是北越人了嗎？
"就是，"中尉冷笑道，"也許他是擔心自己的龍國朋友被我們揍扁？
一名身材魁梧的北越新兵故意撞了範德勝一下，酒氣熏天地說。
"老家夥，我們的坦克明天一早就要開過邊境線，如果你怕了，現在就可以滾回河內去！
範德勝沒有反擊，隻是悲哀地看了看周圍。
營地裡到處都是類似的場景：新兵們正在清點武器，興高采烈地談論著如何占領兩廣，如何成為北越的英雄。
有人甚至在地圖上劃分著占領區，幻想著戰後的榮華富貴。
遠處的指揮帳篷裡，毛熊軍事顧問正在和北越高級軍官商討進攻計劃。
一名鷹醬中情局特工以"外交官"的身份混在其中，時不時插上一句。
這個怪異的聯盟——毛熊、鷹醬和北越——正準備共同對龍國發起突襲。
阮文忠湊近範德勝耳邊低聲說。
"老範，我擔心這次真的要出大事。我在後勤部看到了文件，毛熊給我們的武器裝備幾乎都是上個型號的，保養也很差。他們根本不是真心幫我們。
範德勝點點頭："他們想看龍國的反應，想測試龍國的軍事實力，而我們隻是他們的試驗品。
就在這時，一名通訊兵匆匆跑來，向中尉敬了個禮："報告長官，總部命令全軍做好準備，後天淩晨三點發起進攻！
中尉興奮地一拍桌子，大聲宣布。
"同誌們，時機到了！我們即將為北越贏得新的領土，恢複我們祖先的榮光！
整個營地沸騰起來，新兵們歡呼雀躍，有人甚至開始在地上比劃起了占領兩廣後的指揮部位置。
範德勝和其他幾名老兵退到一旁，神情凝重。
"你們說，他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什麼？
一名老兵低聲問道。
範德勝搖搖頭，目光穿過邊境線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遠方的龍國軍隊。
"他們根本不知道。龍國這些年的發展遠超毛熊和鷹醬的想象，更彆提這些小兔崽子了。
他拿出一塊破舊的懷表，那是當年龍國教官送給他的禮物。
"我曾親眼見過龍國的軍事訓練和紀律，而這些自大的孩子，還以為憑借幾輛二手坦克和一些過時的武器，就能征服一個正在崛起的強國。
夜色漸深，營地裡的歡呼聲和笑聲愈發嘈雜，那些新兵們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卻全然不知自己即將麵對的，是怎樣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