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莉絲並沒有賣關子的壞習慣，直接解答了火球離的疑惑。
“‘空白的神聖權柄’雖然可以讓持有者以神眷者的身份去累積神性，但權柄的關鍵詞，還是需要持有者自己去填補的。”
“瑪蒂爾達的權柄關鍵詞，便是在黑鯨的幫助下，填補完整的。”
“哦，是什麼？”火球離心中好奇被勾起，下意識追問道。
“公正。”丹妮莉絲如是說道：
“那是黑鯨贈予瑪蒂爾達的最後禮物，也是他為了維護海王星域的存在，設下的最後一道屏障。”
“公正……”火球離咀嚼著這兩個字眼，腦海中回憶起當初在記憶水晶內看到過的畫麵。
八爪夫人以海卓波利亞行星總督的身份，宣判黑鯨死刑的畫麵。
當時他還覺得劇情怎麼反轉得這麼快，上一秒你儂我儂，下一秒就直接往死裡整。
看來他的確跳過了不少關鍵劇情。
不過當時八爪夫人的質詢的言語裡，說黑鯨私通滄瀾，勾結魔物，極大損害了海卓波利亞的利益。
怎麼看都是有罪之身，無可饒恕的反派角色。
但從丹妮莉絲的描述來看，他卻好像是一位悲劇色彩濃重的英雄？
神聖權柄的關鍵詞是他幫忙填補的，
維護海王星域存在的最後一道屏障，也是他設下的。
既然這位黑鯨老哥如此優秀，
那八爪夫人乾嘛還要弄死他？
總不可能是夫妻關係不和睦吧？
他從記憶水晶裡看到的那部分畫麵，兩人小日子過得沒羞沒臊，挺和諧的呀！
丹妮莉絲不清楚火球離心中所想，見他麵露思索，便很是耐心地停止了講述。
直到青年再次抬頭，投以詢問視線，她才開口確認道：
“黑鯨幫助瑪蒂爾達填補權柄關鍵詞的經過，要說嗎？”
“這部分我了解的其實也不全麵，但結合猜測後，細節部分也都能講得通。”
“講。”火球離給出肯定回答，旋即又補充道：
“彆太冗長，言語儘量精煉一些。”
“行~~~”丹妮莉絲相當配合：
“事情還要從那場成神之戰開始說起。”
“當時星恒族已經是宇宙中實力最為強大的種族之一了。”
“其中神選者就有三個，神眷者更是多達數十！”
“但就算這樣，星恒族還是覺得不夠。”
“為了穩固地位，進而掌控整個宇宙，星恒族迫切想要在族內培養出一位神明。”
“但這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又怎麼可能輕易辦到。”
“同星恒族競爭的其他種族勢力，也不可能與對手共享情報。”
“在這種大環境下，一切可能讓神選者成為神明的辦法，都值得嘗試。”
“而其中被認為最有可能有效的辦法，便是增加‘信仰錨點’！”
“不管是星恒族，還是其他擁有同等實力的強大種族勢力，都一致認定，想要促使神明誕生，就必須讓其擁有大量的‘信仰錨點’。”
“而除了將‘無信仰者’轉變為‘信仰錨點’外，將其他神眷者或者神選者的信徒轉變為自身的‘信仰錨點’的轉信行為，被認定是可能性最高的‘成神捷徑’。”
“即，搶彆人的信徒，成神可能性更高！”
“雖然事實證明，這些辦法都是錯誤的，對成神根本沒有任何促進作用，但那時候真的相當瘋狂。”
“神選者們互相‘拔錨’，迫使對方的信眾轉信自己，搞得整個宇宙一片混亂。”
“曆經長時間的爭鬥後，各大種族勢力發現，這種‘你今天拔我錨，我明天拔你錨’的拉鋸戰，根本就沒辦法促成神明的誕生。”
“因此，各大種族勢力便一起定了個規矩。”
“不能拔神選者的錨。”
“自此，神眷者的錨變成了他們爭奪的目標。”
“海卓波利亞作為一顆剛複蘇沒多久，且尚未誕生神選者的星球，其上的居民自然而然地淪為各大種族勢力的爭奪目標。”
“而‘無信仰者’因為數量龐大的關係，在被爭奪的過程中，往往不會像‘轉信仰者’那樣，被小心對待。”
“神選者有心或是無意間覆滅一整顆星球，也是常有的事。”
“假若沒有誕生瑪蒂爾達這位神眷者，海卓波利亞現在可能已經不存在了。”
聽到這裡，火球離眉毛一挑，忍不住出聲打斷道：
“不過這些似乎和黑鯨還是沒有任何關係，你應該挑重點說。”
“怎麼會沒關係呢？”丹妮莉絲俏皮地歪了歪腦袋：
“話題回到填充權柄關鍵詞上。”
“瑪蒂爾達雖然在那樣混亂的背景下，獲得了可以讓她擁有眷者資格的強力道具，但卻遲遲無法填充屬於她的權柄關鍵詞。”
“畢竟你懂的，那是神聖權柄。”
“星球複蘇，殺戮爆發，真正的好人，早就已經在初期都死光了，能活下來並且還活得好的，哪個手裡沒沾血？”
“尋常的好人都不一定能得到神聖的認可，更何況是在殺戮之中拚出一條血路的瑪蒂爾達。”
“沒有權柄關鍵詞，就代表她不是真正的神眷者。”
“海卓波利亞就有可能保不住。”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黑鯨布局了一個不太周密的計劃。”
“他自稱滄瀾殘黨，引導魔物，對海卓波利亞展開了一次無傷大雅的入侵。”
“其實壓根就沒有造成損失。”
“但畢竟勾結了魔物，性質非常惡劣，罪不容恕。”
“所以當時作為行星總督的瑪蒂爾達，公開審判了黑鯨，並且，立刻行刑。”
“自此之後，瑪蒂爾達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擁有‘公正’權柄的星域霸主，八爪夫人。”
說到這裡，丹妮莉絲有意往火球離方向靠攏了小半步，雙手背後頭，上半身微微前傾，像是對青年身上的氣味起了興趣般，輕輕嗅了兩下。
在火球離即將開口之際，又搶著補充道：
“當然，有關黑鯨主動獻身的這部分內容，並未得到實際考證，八爪夫人那邊我也沒敢問，主要是怕被她打死。”
“搞了半天，都是你猜的……”火球離嘴角一抽，用眼神對丹妮莉絲的不靠譜表達了鄙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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