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弟兩人在市委壹號院書房內的這場對話，終究都沒有把話說透。
趙伯君沒有在那個問題上多做追問。
林然同樣也沒有多做解釋。
兩人隻是就著林然這份新準備好的材料上的方案又做了一番具體的探討和交流。
趙大書記拍板，讓某人按照商議好的方案，放手大膽去做。
東海市官方，會在背後作為堅實的助力倚仗。
至此。
這場對談便算是結束。
看似波瀾不驚，風輕雲淡。
但在林然起身告辭準備離開時，趙伯君送前者走出書房，卻突然間仿佛不經意地隨口問了一句：
“我如果沒記錯。”
“你那老丈人的嶽家，是姓楚？”
林然微微頓住，神色不變地點點頭：
“嗯。”
趙伯君同樣若有所思般點點頭，有些沒來由的感慨一聲：
“楚家啊……”
“的確不是好相與的。”
隨即便沒有再說什麼。
林然走出書房。
趙伯君破天荒跟出書房，再送一段。
當某人來到玄關前準備換鞋離開時，居然又一次被身後的趙伯君喚住：
“小子，彆心急。”
“把事情踏踏實實一步一步去做。”
“這些事一件件做好了，功在國家利在社稷，也是在替你自己塑金身。”
“當你把所有的事都圓滿做成的時候。”
“也就是你金身不敗的時候。”
“到了那時。”
“甚至不需要任何助力。”
“從南向北，從東海到帝京，都沒人再敢動你。”
趙大書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清淡平靜，語氣尋常得仿佛隻是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
但站在他的高度。
有些話，從他這位東海市委一把手的口中說出。
便已經是一份厚重的承諾與保證。
林然轉過身，真心實意對著師兄鞠躬受教。
然後換好鞋子告辭離開。
讓旁人都不敢置信，東海市委一把手竟親自再送，一路將年輕的客人送到大門外。
站在大門外台階下麵的林然抬頭，瞅瞅門前的趙大書記：
“師兄。”
“是不是有點兒太客氣了……”
趙伯君麵無表情：
“家裡就剩仨果籃了，不把你送到門口我不放心。”
林然悻悻遺憾而去。
淦！
師兄學聰明了！
這趟空手而回！
……
新的一周。
留下胖頭鸚鵡在宿舍裡看家，嚴令自家笨鳥不許到處亂飛去隔壁勾搭其他燒鳥。
小情侶兩人開著邁巴赫照常繼續去公司上班。
環球金融中心大廈地下車庫裡，慣例的在車內稍作親昵。
開了車門下車後就切換到蘇大主管和實習生林二錘的互不相認模式，各自分開坐電梯上樓。
蘇清顏回到辦公室。
自家屬下堂哥蘇清河已經抱著一遝新整理好的材料在等候了。
上周五從蘇長彥那裡已經要到了尚方寶劍。
接下來。
一查到底，一查到頂。
先是暗中低調行事，一步步要把整個君盛集團內存在的各種弊病蛀蟲，全部抓出來。
林然也回到公共辦公區自己的實習生工位上。
剛坐下屁股都還沒坐熱。
自家師父已經風風火火殺到：
“走走走！”
“出外勤去！”
林然一點兒沒含糊果斷起身跟上，師徒倆一塊兒往公司外走：
“晚迎姐今天吃啥？”
“就知道吃！咱們是出外勤去工作的——今天吃湖北小炒就在咱們要去的第三家公司隔壁我跟你說那家巨辣巨開胃不好吃我把頭給你……”
交談間已經下了電梯出了大廈，風風火火撞入冬天的凜冽寒風裡。
接下來的兩天。
師徒倆一路外勤。
說是把材料報表上整理出的問題公司工廠挨個造訪一遍。
倒不如說是實習生林二錘跟在師父慕大將軍後頭，把整個東海給吃了一圈……
外勤辛苦。
結果這陣子下來某人感覺自己好像還胖了三斤……
當然。
也不全是在外頭吃的。
偶爾有小半日的清閒，師徒倆上午出完外勤中午回趟公司。
午飯也就在環球6樓的公共食堂裡解決。
去食堂前林然先回公司事業部，爭分奪秒抽空和自家媳婦兒見一麵。
事業三部辦公區這邊的隱蔽走廊上，蘇大主管和實習生林二錘意外湊巧遭逢。
一個恭敬問好。
一個清淡點頭算是致意。
兩人錯身而過。
蘇大主管一不留神又一次撞到實習生懷裡。
嘴對嘴撞了個正著。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沒事兒！對了蘇主管你口紅花了記得補補。”
“嗯，你嘴上有口紅印也擦一擦。”
“謝謝主管！”
兩人客客氣氣一絲不苟，相互再一點頭就瀟灑分開。
隻留下不遠處角落裡的事業部楊大部長瞳孔地震著回到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再次提筆：
【大小姐與實習生姑爺，本周第3次碰撞。】
【友好關心彼此妝容。】
【相敬如賓。】
寫完。
仰頭給自己滴個眼藥水。
唏噓長歎。
日子不好過啊……
……
慕晚迎還在工位上整理材料修訂報表。
打發自家徒弟先下樓去公共食堂搶菜搶位置。
工作日的環球公共食堂。
依舊人滿為患。
林然下來的時候剛去餐具區取了餐盤，迎麵遇上自家開心網的幾個員工。
對方眼睛一亮正要屁顛屁顛上來打招呼。
一聲小林總還沒來得及開口。
旁邊傳來一道驚喜呼聲：
“哎！”
“這不是開心網的兄弟嗎？”
轉頭就看到君盛事業部的幾個員工滿臉喜色熱情迎上來，和開心網的員工們打上了招呼。
上周開心網眾將在蘇長彥邀請下跟著自家CEO下樓來君盛事業部串門。
兩家公司彼此間就算初步建立了交情。
偶爾在食堂這邊遇到。
也都親熱攀談幾句，混得都挺熟了。
幾個君盛事業部員工拿著餐盤過來，和開心網的員工熱情聊了幾句。
然後一轉頭看到旁邊的林然：
“哎？實習生？”
“也來吃飯啊？那還愣著乾嘛，幫我們開心網的兄弟去打菜啊！”
這就不客氣直接熟練使喚上了。
幾位開心網員工人都聽傻了。
反應回過神。
火速拚命擺手：
“不用不用！”
“我們自己來！！”
讓自家CSO幫忙打菜……哥們兒什麼身份啊不要命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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