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天火的目的在這個世界的人看來，非常難以理解。
從小生活在一切由卡牌製造的環境下，竟然會產生讓卡牌消失的念頭？
即使是那些沒有戰鬥天賦，隻能使用日常卡牌的人，也從不會這麼想，頂多生活不如意時，會抱怨自己為什麼沒覺醒個強力的卡牌。
但這在深入了解卡牌是什麼的高層人士看來，也並非不可理解。
卡牌這東西，從覺醒方式就能看出，是從人體基因中幻化而出，它的等級和類型由每個人的天賦決定，但在離開人體後，又無法被人類自己掌控。
對於那些卡牌是武器或是技能的人看來，無非就是多了一道手續，從自身施放到需要召喚卡牌後施放，中間雖然多了一步，但也不是不可接受。
但對於那些卡牌是異獸的人來說，即使異獸天生強大，比起那些武器技能卡牌要高等的多，但在他們眼中也隻是外物，借助外物，就總會擔心它們會脫離自己的掌控。
在上百屆競賽中，不是沒有異獸誤傷卡主的情況發生，雖然事後調查是卡主自己精神力失控，但隻要有一次，就不可避免地會引起爭論。
深藍科學院曾經發布過研究報告，嚴正表明卡牌就是卡主的一部分，不會出現叛逃或是傷害卡主的行為，當時算是安撫了一大批民眾，隻是在那些惜命到魔怔的高層來看，卡牌這東西真的是把雙刃劍。
可由於聯邦上層的基本都是曾經初代覺醒者的後代，也許是血脈傳承，他們很大一部分卡牌都是異獸卡，在自傲於卡牌強大的同時，心裡也不免產生忌憚。
在這其中，肖家是最為激進的。
因為曾經出過異獸傷人事件中，其中一起就是肖家的人。
尤其那起的結果最為嚴重。
在當時被譽為天才的肖家人被自己精心喂養的獅王一口咬掉腦袋，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往後數代人的心臟。
即使事後查出是有人陷害，在那人身上塗抹了精神錯亂藥劑，才導致卡牌敵我不分，但這慘烈的局麵沒人能輕易接受。
肖董就是其中一份子。
他的卡牌同樣是異獸卡，還是等級極高的吞天蟒，但先彆說他怕蛇這一條，就堵死了跟卡牌相處培養感情的可能性，想要培養這張卡牌，就需要不斷提供大量的血肉。
倒不是說肖家缺這點兒錢，而是這吞天蟒要求的血肉不是普通動物，真要放開了給它才吃，沒過多久聯邦就得抓著把柄找上門來。
這件事是肖家的隱秘，就連肖家其他人都沒幾個知道，因此肖董才更驚懼，對方是怎麼知道他的目的的？
“讓我親眼看，能不能說明白一點兒？”
此時，肖董才算是將他們放在平等位置上交談。
謝齊也是這時候拿出一份合同，也不說話，直接將其放在桌麵推過去。
肖董轉頭看了眼林夏，然後才接過這份合同。
他越看眼睛睜得越大，林夏也好奇他看的是什麼。
“這……￥#%……？！”
肖董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來。
他頭上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他是什麼時候中招的？隻是說句話就被屏蔽，難道是什麼卡牌能力？
眼見肖董越想越陰謀論，謝齊輕笑一聲，肖董剛剛感覺到的束縛立刻一掃而空。
“不用多想，這不是什麼卡牌能力，也沒人藏在一邊暗算您，這是因為您觸動到了這個世界的規則。”
如果一開始聽謝齊說這話，肖董會嗤之以鼻，然後立刻讓人把他們趕出去。
可在切身體會過剛才的威壓後，他怎麼都說不出來那是人類能做到的。
就像他隻是個傀儡，那巨大而無形的鏈條將他拖入虛空，讓他無法說出世界不允許的事情。
肖董重新低頭去看那份合同，然後對上麵內容有了新的認識——
《關於天火集團副本化合作協議》
副本範圍：天火集團旗下指定大廈（含內部空間及附屬設施）
其主要內容包括：天火集團旗下員工可作為‘副本npc’參與副本，執行發布任務、引導玩家等職責，但不可透露副本與謝齊的關聯。
裡麵還有一係列關於‘玩家’的規定，比如保證一定數量玩家存活概率，在此之外可以隨心所欲等等。
這怎麼看怎麼像是類似遊樂場鬼屋的合同。
這是把天火集團當猴子耍呢？
可不等肖董發怒，謝齊就打了個響指。
啪——
“董事長，您最好先看看最後麵那條。”
甲方會幫助乙方所有參與副本的npc融合卡牌。
融合……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雖然天火目前已經有方向了，但畢竟還沒弄出卡牌融合技術，一看到隻要簽訂合同，謝齊就會幫助他，甚至所有天火的人融合卡牌，肖董的眼睛就直了。
他恍惚了下，不敢相信多年夢想就這麼實現了。
他終於可以擺脫那條蛇了？
但肖董很快回過神來，不對，現在還什麼都不清楚，隻是看了份合同就上頭了可不行。
然後，雙方又開始新一輪談話。
重點就是針對這個副本、玩家之類的名詞定義，謝齊也毫無保留地告訴他。
說是可以每個月傳送一批人過來，怎麼對待他們由肖董決定，無論是把他們當客人，還是當血食，謝齊都不會乾涉，而且還會在之後彌補玩家到來後，給天火集團帶來的損失。
而這份合同持續時間是一年，一年後會重新跟他見麵，商談是否繼續續約。
肖董最看重的是如何彌補損失，而就在他和林夏的注視下，謝齊將手中茶杯摔到地上，碎片碎了一地。
肖董還以為是哪裡惹怒了他，卻發現謝齊沒動，地上的碎片卻如時光倒流般，重新回到桌上。
“怎麼樣？這樣可以相信我了嗎？”
看著謝齊若無其事的笑臉，肖董咽了下口水。
這個交易對他們沒什麼壞處，甚至解決了困擾肖家多年的難題，肖董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尤其對麵這個人形卡實在太過強大，能力又超乎想象，他不敢賭自己拒絕對方後會發生什麼。
“好，那就，合作愉快。”
白紙上落下兩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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