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裡的中年男子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如果正義的道路走不通,那我們就用自己的方式,去討還血債。”中年男子緩緩說道,他大約四十多歲,麵容普通,但眼神卻異常銳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他,酒吧內陷入了更加徹底的寂靜。
“你是誰?你有什麼辦法?”雅羅斯瓦夫首先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但更多的是絕望中的一絲期待。
中年男子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放下酒杯,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我叫馬特烏斯,和你們一樣,也是一個失去親人的人。我的兄弟,就在那場爆炸中失蹤了。”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沒有人知道,這隻是奧德修斯精心編造的身份之一。
“鷹醬不是一直說我們是故意汙蔑他們的‘恐怖分子’嗎?”馬特烏斯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既然他們給我們貼上了這個標簽,那我們何不真的當一次給他們看看?”
這句話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在場的許多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那是被逼到絕境後的瘋狂,是被壓抑太久後的爆發。
“你…你想做什麼?”索菲亞顫聲問道,她隱約感覺到這個男人計劃的危險性。
馬特烏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了酒吧中央,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洪亮,充滿了煽動性:
“朋友們,兄弟姐妹們!我們失去了什麼?我們失去了摯愛的家人,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家園,失去了對公平和正義的信仰!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是那些高高在上,在白宮裡喝著香檳,對我們的痛苦視而不見的鷹醬政客!”
他的手臂在空中揮舞,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刺向人們心中最深的傷口:“他們用謊言掩蓋真相,用暴力鎮壓我們的呼聲!他們稱我們為恐怖分子,隻是因為我們揭露了他們的罪行!他們以為用強大的宣傳機器就能洗白他們的雙手,就能讓我們忘記仇恨嗎?”
“不!”人群中有人開始呼應,聲音雖然不大,但充滿了壓抑的憤怒。
“他們錯了!大錯特錯!”馬特烏斯的聲音愈發激昂,“我們不會忘記!我們永遠不會忘記!那些在核爆中逝去的無辜生命在我們心中燃燒!那片被汙染的土地在向我們哭訴!正義或許會遲到,但它絕不會缺席!如果他們不給我們正義,那我們就自己去爭取!”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龐,仿佛在點燃他們心中複仇的火焰:“看看我們周圍,我們一無所有,除了仇恨和絕望!但正是這些仇恨和絕望,將成為我們最強大的武器!我們要讓那些鷹醬佬知道,普通人的憤怒一旦被點燃,將是燎原的烈火,足以燒毀他們虛偽的帝國!”
酒吧內的氣氛變得越來越燥熱,酒精和仇恨在空氣中發酵。一些人開始激動地站起來,他們的臉上既有悲痛,也有被煽動起來的瘋狂。
“我們要怎麼做?我們這些普通人,能做什麼?”一個年輕人大聲問道,他的哥哥在那場核爆中失蹤。
馬特烏斯的臉上露出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他走到年輕人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向眾人,聲音低沉而充滿誘惑力:
“他們讓我們失去了親人,我們就讓他們也體驗一下失去親人的痛苦!他們摧毀了我們的家園,我們就摧毀他們引以為傲的象征!”
他停頓了一下,讓這句話在每個人的腦海中回蕩,然後一字一句地說出了他的計劃:
“我們將搭乘飛往鷹醬的民航客機。在飛機起飛後,我們將控製飛機。然後…我們將駕駛飛機,撞向他們那些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撞向他們金融帝國的中心!撞向他們軍事霸權的象征!”
整個酒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被這個計劃的瘋狂和大膽所震驚。這不再是示威抗議,也不是簡單的報複行動,這是一場同歸於儘的自殺式襲擊,其目標是鷹醬本土的標誌性建築。
馬特烏斯滿意地看著眾人的反應。他知道,在極度的悲痛和絕望之下,人們往往會被最極端的想法所吸引。他就是要利用這種心理,將這些失去親人的普通人變成他手中複仇的工具。
“想象一下那個畫麵,朋友們!”他的聲音再次變得充滿煽動性,如同魔鬼的低語,“當龍國的客機撞向那些象征著鷹醬權力和財富的大樓時,整個世界都會為之震動!那些高高在上的鷹醬佬,會親眼目睹他們的帝國象征在火焰中倒塌!他們會感受到與我們一樣的痛苦,一樣的絕望!”
他的眼神掃過眾人,帶著一種狂熱的期待:“這不是恐怖襲擊,朋友們!這是正義的審判!這是弱者對強權發出的最後怒吼!這是為了我們逝去的親人,為了我們被摧毀的家園,所進行的一場神聖的複仇!”
“誰願意和我一起,完成這個偉大的壯舉?誰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那些劊子手痛苦的哀嚎?誰願意讓自己的名字,永遠鐫刻在反抗暴政的豐碑之上?”
馬特烏斯張開雙臂,如同一個布道者,等待著信徒的回應。
在酒精、悲痛、憤怒和馬特烏斯極具煽動性的言語刺激下,一些人開始動搖了。
雅羅斯瓦夫第一個站了起來,他通紅的眼睛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我願意!為了我的妻子和孩子,我願意付出一切!”
緊接著,索菲亞也站了起來,她擦乾了眼淚,眼神中充滿了堅決:“為了我的丈夫,為了所有無辜死去的人,算我一個!”
越來越多的人站了起來,他們的臉上交織著悲痛、憤怒、絕望和一種被點燃的複仇火焰。他們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即使這根稻草會將他們一同拖入毀滅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