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是傳統意義上的蘑菇武器，

威爾金斯糾正道。

"這些是特殊設計的小型戰術蘑菇地雷，威力被嚴格控製在特定範圍內。”

“它們被設計成產生足夠的破壞力來阻止大規模地麵進攻，但不會造成大範圍的蘑菇汙染或平民傷亡。”

“至少……理論上是這樣。

豪威爾轉過身，走到窗前，凝視著窗外的華盛頓紀念碑。

他的思緒飛速運轉，權衡著這個計劃的利弊和可能的後果。

"這……這是對我們歐洲盟友的背叛，

他最終說道，聲音低沉。

"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在他們的領土上埋設蘑菇武器。”

“一旦有任何泄露……我們將徹底失去他們的信任。

威爾金斯點點頭，表情凝重。

"是的，大統領先生，這是計劃中最敏感的部分。”

“但請考慮另一麵——如果龍國和毛熊真的占領歐洲，我們的盟友將麵臨什麼？”

“他們的主權將被剝奪，他們的資源將被掠奪，他們的人民將生活在那些該死的下等人的統治下！”

“相比之下，蘑菇地雷帶來的有限傷害似乎是一個可接受的代價。

豪威爾轉過身，臉上帶著痛苦的表情。

"告訴我更多關於這個計劃的細節。這些蘑菇地雷……它們如何部署？如何控製？

威爾金斯走到大統領的辦公桌前，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個紅色文件夾，標記著"絕密"字樣。

他將文件夾放在桌麵上，打開，取出一張歐洲地圖。

"根據計劃，"威爾金斯指著地圖上標記的幾條紅線，"我們將在這些關鍵位置埋設蘑菇地雷。”

“波瀾與毛熊邊界、捷克斯洛伐克與毛熊邊界、熊壓力與毛熊邊界，以及敖地裡與熊壓力邊界。”

“這些位置構成了歐洲的'第一道防線'。

豪威爾凝視著地圖，注意到紅線不僅標記在國境線上，還延伸到一些關鍵的戰略位置——主要交通樞紐、橋梁、山口和河流交叉點。

"這些蘑菇地雷將由專門的中情局特工小組秘密部署，

威爾金斯繼續解釋。

"它們被設計成高度偽裝的狀態——有些偽裝成普通的基礎設施設備，有些則完全埋在地下。”

“每一枚地雷都配備了先進的識彆係統，能夠區分普通的民用車輛和軍事裝備。

豪威爾皺起眉頭："這種識彆係統有多可靠？

威爾金斯的表情略顯猶豫："坦率地說，大統領先生，大約95%的可靠性。這是我們能夠達到的極限。”

“在一些極端的情況下，這些武器可能會不受我們的控製，自行失效。”

“但請記住，這些地雷不會自動觸發。它們需要從我們的遠程指揮中心發出激活信號。

"那麼，控製係統呢？"豪威爾追問道。

威爾金斯翻到文件夾中的另一頁，展示了一個複雜的控製係統示意圖。

"每一組蘑菇地雷都連接到一個加密的遠程控製係統。這個係統有三重保險——首先，需要您作為大統領的授權代碼；”

“其次，需要國防部長的確認；最後，需要現場指揮官的戰術評估。隻有當這三個條件都滿足時，蘑菇地雷才能被激活。

豪威爾陷入沉思，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桌麵。

"風險呢？除了外交風險，還有什麼我應該知道的？

威爾金斯深吸一口氣："最大的風險是輻射擴散。”

“儘管這些蘑菇地雷被設計成產生有限的輻射，但在特定的氣象條件下，輻射雲可能會擴散到平民區域。”

“我們的模型預測，在最壞的情況下，可能導致數萬到數十萬的平民死亡或受到輻射影響。

豪威爾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震驚："數十萬？這……這幾乎是種族滅絕的規模！

"這是最壞情況的預測，大統領先生，

威爾金斯急忙解釋。

"現實中，我們會選擇在最適合的氣象條件下激活地雷，並提前疏散可能受影響的平民。”

“但是……是的，風險確實存在。

辦公室內陷入了沉默。豪威爾站在窗前，背對著威爾金斯，雙手插在口袋裡。

他的身體線條顯得異常緊繃，肩膀微微顫抖。

"還有其他選擇嗎？"他最終問道，聲音幾乎是一種耳語。

威爾金斯搖搖頭，儘管豪威爾看不到這個動作。

"恐怕沒有，大統領先生。至少沒有能在短時間內實施的選擇。”

“我們的常規軍隊需要幾個月才能重組並派往歐洲。而根據我們的情報，毛熊和龍國可能在兩周內就開始他們的進攻。

“但最主要的是，即便我們派出了援軍，我們在正麵戰場上也未必能夠擊敗龍國和毛熊的援軍……”

聽到這句話，豪威爾轉過身，如同被潑上一盆冷水般，瞬間清醒。

臉上帶著一種與剛才的狂怒截然不同的表情——一種冷靜的、幾乎是超然的決斷。

"如果我們實施這個計劃，需要多長時間？

"蘑菇地雷已經生產完畢，存放在歐洲各地的秘密倉庫中，"威爾金斯回答，"部署團隊隨時待命。考慮到部署的複雜性和保密需求，我們需要約72小時來完成全部部署。

豪威爾走回辦公桌前，拿起紅色文件夾中的詳細計劃書，仔細閱讀著每一頁。

威爾金斯站在一旁，保持沉默，讓大統領有時間消化這些信息。

計劃書中詳細列出了每一個預定的蘑菇地雷位置，每一枚地雷的當量、輻射範圍和預期破壞半徑。

還有一係列的氣象模型，顯示不同風向和氣象條件下輻射擴散的可能路徑。

最後，還附有一份倫理評估報告，試圖為這一極端行動提供某種道德上的辯護。

"這個計劃……有多少人知道？"豪威爾最終抬起頭，問道。

"除了您和我，隻有五個人，"威爾金斯回答，"國防部長，中情局局長，兩位頂級蘑菇武器專家，以及負責實地勘測的特種部隊指揮官。所有參與部署的特工都隻知道自己那一小部分任務，不了解全局。

豪威爾合上文件夾，手指在封麵上輕輕敲擊。

"我們真的準備好承擔這個責任嗎，威爾金斯？在曆史的審判台前，我們將如何為這個決定辯護？

威爾金斯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大統領先生，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如果我們不采取行動，如果歐亞大陸落入龍國和毛熊手中，那麼我們甚至沒有機會去麵對曆史的審判。”

“我們將成為失敗者，成為明日世界的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