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之後。
麥克阿瑟將軍站在一輛殘破的吉普車上,環顧好不容易才從那些如同潮水一般湧來的機械狗的圍攻裡,逃竄出來的部隊。
曾經引以為豪的北約聯軍精銳此刻已成一片散亂的軍隊殘骸——
疲憊不堪的士兵們拖著步伐前行,受傷的傷員躺在臨時搭建的擔架上呻吟,少數幸存的坦克和裝甲車輛引擎聲沉悶,偶爾還會發出不祥的金屬摩擦聲。
三天前,他們還是一支意氣風發的進攻部隊,懷揣著迅速攻占斯大林格勒的雄心。
而現在,他們狼狽地撤退了七十公裡,丟下了三千多具戰友的屍體,還有無數昂貴的軍事裝備。
在麥克阿瑟的記憶裡,鷹醬叢建軍開始,還沒有遭受過這麼大的損失。
而更令他無法接受的事,即便付出如此大的傷亡,自己卻依然沒有對對方造成多大的傷害……
"確認我們已經脫離敵方追擊範圍了嗎?
麥克阿瑟問道,聲音沙啞而疲憊。
連續四十八小時的指揮作戰和緊急撤退,已經在這位年邁將軍的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疲憊。
"是的,將軍,"威爾森上校回答,"偵察機報告斯大林格勒周邊七十公裡內沒有發現敵方大規模部隊活動。看起來龍國軍隊並沒有追擊的意圖。
"奇怪,"麥克阿瑟皺起眉頭,"按理說,他們應該趁我們混亂之際發動追擊,徹底消滅我們。為什麼會放棄這個機會?
威爾森上校搖搖頭:"也許他們的作戰目標隻是保衛斯大林格勒,並沒有進一步的進攻計劃。或者……
"或者他們根本不需要追擊,就有辦法消滅我們,
麥克阿瑟接過話來,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
"那些無人機和機器狗已經證明他們遠超我們的想象。誰知道他們還有什麼武器等著我們?
話音剛落,一輛滿載傷員的軍用卡車駛過他們身旁。
車上的傷員麵色蒼白,眼神空洞,有的手臂或腿部纏著血跡斑斑的繃帶,有的則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不醒。
這些曾經意氣風發的年輕士兵,如今帶著難以磨滅的心理創傷,可能永遠無法忘記那些機械獵手冰冷的紅色電子眼。
"看看他們的樣子,"麥克阿瑟低聲道,"這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傷害。那些該死的機器傷害了他們的靈魂。
威爾森默默點頭。
他很清楚,與傳統敵人作戰時,士兵們至少能夠理解自己麵對的是什麼——同樣有血有肉的人類,有恐懼有疲憊,可以被擊敗。
但那些機械狗和無人機群,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摧毀了他們對戰場的基本理解。
撤退的隊伍繼續緩慢前進。
一路上,士兵們幾乎不說話,時不時回頭看向身後,仿佛擔心那些恐怖的機械獵手會隨時再次出現。
有些人的手在不自覺地顫抖,有些人則陷入了一種恍惚狀態,眼神渙散,對周圍的一切毫無反應。
一名年輕的中尉坐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雙手捂著臉,肩膀微微顫抖。
麥克阿瑟示意車停下,走過去輕拍他的肩膀。
"中尉,你還好嗎?
年輕軍官抬起頭,眼中滿是淚水:"將軍……我……我的整個排都沒了。”
“四十二個人,隻有我一個人活下來。”
“那些機器……它們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我們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
麥克阿瑟沉默片刻,然後堅定地說:"站起來,中尉。你的戰友們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
“我們遭遇了失敗,但這場戰爭還沒有結束。
看著這位年輕軍官茫然的眼神,麥克阿瑟意識到,僅憑幾句鼓勵的話語遠遠不夠。
整支部隊的士氣已經跌至穀底,如果不迅速采取行動,恐慌和絕望將會蔓延,最終導致完全的崩潰。
"威爾森,"他轉向參謀長,"安排所有能行動的軍官在前方的那片空地集合。是時候給士兵們一些希望了。
半小時後,麥克阿瑟站在一輛坦克的炮塔上,麵對著聚集在周圍的幸存士兵——約兩千五百名疲憊不堪、情緒低落的北約聯軍官兵。
他們中的許多人仍然帶著戰鬥的創傷,身上的製服破爛不堪,沾滿了泥土和血跡。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恐懼和失落,但也隱約有一絲對指揮官的期待。
麥克阿瑟環視這些士兵,深吸一口氣,開始了他的演講。
"士兵們,"他的聲音洪亮而堅定,回蕩在空曠的曠野上,"今天,我們經曆了一次慘痛的挫折。我不會用華麗的辭藻來掩蓋這一事實。我們遭遇了失敗,我們失去了勇敢的戰友,我們被迫撤退。
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凝視著這位傳奇將軍,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這場戰鬥的失敗,不是因為你們的勇氣不足,不是因為你們的意誌不堅。我們麵對的是一種全新的威脅,一種我們從未準備過的敵人。”
“那些無人機和機械狗,是龍國長期秘密研發的武器,我們的情報係統完全失效,導致我們毫無準備。
麥克阿瑟停頓了一下,讓這些話沉澱在士兵們心中,然後繼續道。
"但現在,我們已經見識了敵人的手段。我向你們保證,我們會學習,我們會適應,我們會進化。這隻是暫時的挫折,而不是最終的失敗!
他的聲音越來越激昂:"我在半島戰場上曾經對龍國說過'我會回來',今天,我再次對他們說:我們會回來!”
“我們會卷土重來,帶著更先進的裝備,更精良的訓練,更強大的決心!”
“我們要讓龍國為今天對我們造成的每一份傷害付出十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