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斯米爾諾夫感歎之時，天際線上突然出現了一排黑點。
最初，他以為那隻是又一群"機械飛鳥"，但很快，那些黑點迅速放大，輪廓變得清晰。
直升機——不是一架兩架，而是數十架武裝直升機，以嚴整的隊形向他們逼近。
"那是什麼？"一名年輕軍官舉起望遠鏡，聲音因恐懼而顫抖，"這不是我們剛剛研發的武裝直升機嗎？”
“我們才剛開始研發，為什麼龍國竟然有這麼多！
“這怎麼可能？！”
斯米爾諾夫一把奪過望遠鏡。
透過鏡片，他看到那些黑色的直升機像捕食的鷹隼一般懸停在半空。
陽光下，直升機兩側掛載的火箭彈發出冰冷的金屬光澤。
"防空係統呢？防空係統在哪裡？
他聲嘶力竭地吼道，但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他們的防空雷達在電子乾擾下完全失效，而近程防空導彈也因為火控係統癱瘓而無法發射。
天空中傳來了直升機旋翼切割空氣的聲音，如同死神收割靈魂前的低語。
然後，白色的煙柱從直升機下方噴出，數百枚火箭彈劃破長空，直撲毛熊引以為傲的裝甲部隊。
"臥倒！"斯米爾諾夫本能地撲倒在地。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接連不斷地炸響，大地仿佛在顫抖。
當他再次抬起頭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他們引以為傲的T-65主戰坦克和裝甲車輛像是被投入熔爐的錫兵，一輛接一輛地爆炸、燃燒。
那些火箭彈不是普通的火箭彈。
它們似乎能精確定位每一輛裝甲車輛，甚至能準確命中最薄弱的裝甲部位。
裝甲部隊中的標誌性坦克T-65，引以為傲的"鐵拳之王"，在這些武器麵前就像紙糊的一樣脆弱。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斯米爾諾夫喃喃自語，眼睛無法從那場屠殺中移開。
他親眼目睹了數十年毛熊軍工打造的精銳裝甲部隊，在短短幾分鐘內被徹底摧毀。
直升機群完成了第一輪打擊後，迅速拉高，讓位給地麵部隊。
遠處的地平線上，一條黑線正在迅速接近——那是龍國最先進的99A主戰坦克群。
它們不是零散出現的，而是成建製、成戰鬥隊形向前推進，宛如一道不可阻擋的鋼鐵洪流。
"元帥同誌！"一名驚慌失措的參謀衝到斯米爾諾夫身邊，"我們應該怎麼辦？他們的坦克至少有兩百輛！”
“我們的重型武器幾乎全部喪失，剩下的步兵隻有輕武器！
斯米爾諾夫沒有立即回答。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些迅速接近的99A坦克上。
這些坦克的設計與毛熊國的主戰坦克截然不同——它們更加流線型，炮塔更加緊湊，似乎考慮了現代戰場上的隱身需求。
而且，它們的速度令人難以置信，在崎嶇的地形上依然保持著至少50公裡的時速。
"這不是我們情報中的59式坦克……
他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恐。
"這是全新的型號，比我們得到的情報更加先進。
幾聲沉悶的爆炸從遠處傳來。
99A坦克群開始了遠程炮擊，12.7毫米口徑的坦克炮精確地命中了毛熊軍隊的指揮車和剩餘的裝甲車輛。
即使是斯米爾諾夫這樣經驗豐富的指揮官，也從未見過如此精準的遠程打擊能力。
"元帥同誌！請下令！
參謀再次急切地請示，聲音中帶著絕望。
斯米爾諾夫沉默了片刻，這一刻仿佛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
他的思緒飛快運轉，試圖找出一條生路。
正麵迎擊？
不，那是自殺行為。
分散撤退？在電子乾擾下，部隊會更加混亂。
"撤退，"他終於下定決心，聲音沙啞而低沉，"向城市方向撤退。告訴所有人，放棄重型裝備，輕裝前進。我們必須依托城市建築進行固守。
"但是元帥，按照我們的軍事教條，在城市中作戰對裝甲部隊十分不利……
參謀遲疑地說。
"我們還有裝甲部隊嗎？
斯米爾諾夫苦笑著反問，指著燃燒的戰場，
"看看我們的坦克群，已經變成一堆廢鐵了！現在隻能固守，等待援兵。既然他們有這麼先進的武器，我們就讓他們在城市巷戰中消耗這些優勢。
命令迅速傳達到各個單位。
幸存的毛熊士兵開始放棄重型裝備，朝著不遠處的德興市撤退。
這座原本寧靜的龍國小城，即將成為一場慘烈戰爭的戰場。
斯米爾諾夫登上最後一輛尚能行駛的裝甲車，隨著部隊向城市撤退。
他的心情異常沉重。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軍事指揮官，他深知城市戰的殘酷性，也明白這種撤退實際上意味著什麼——
他們已經在正麵戰場上徹底失敗，現在所能做的，隻是儘可能拖延時間，等待援軍到來。
"元帥同誌，"車上的通訊員忽然說道，"總部有緊急電報。
通訊員遞過來一張紙條。
斯米爾諾夫迅速瀏覽完內容，臉色變得更加鐵青。
電報表明，他們原本指望的援軍——第42摩托化步兵師和第18坦克師，在向他們靠近的途中同樣遭遇了龍國軍隊的伏擊，幾乎全軍覆沒。
"還有彆的消息嗎？"他強作鎮定地問道。
"是的，元帥同誌。遠東軍區的其他部隊也報告遭遇類似的電子乾擾和空中打擊。而且……"通訊員猶豫了一下，"根據最新情報，龍國軍隊似乎在對我軍使用某種新型武器，能夠遠程癱瘓我們的電子設備，甚至包括機械設備。
斯米爾諾夫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場戰爭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在出發前，約瑟夫同誌親自向他保證，這將是一場速戰速決的勝利之戰。
龍國軍隊不過是一群裝備落後的農民，他們會像切黃油一樣輕鬆擊潰對手。
現實卻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不僅是他，整個毛熊軍方高層都嚴重低估了龍國的軍事實力。
這不是一場他們預想中的碾壓式勝利，而是一場殘酷的屠殺——隻不過被屠殺的是他們自己。
裝甲車駛入德興市的外圍。
斯米爾諾夫看到，他的士兵們已經開始占領關鍵街區和建築，準備進行巷戰。
這些年輕的麵孔上寫滿了驚恐和困惑，但他們依然在執行命令，這讓斯米爾諾夫感到一絲安慰。
"立即組織防禦，"他下令道，"占領所有高層建築，在街道上設置路障和雷區。”
“我要每個十字路口都有火力點，每條小巷都有狙擊手。”
“既然我們無法在開闊地帶與他們對抗，那就讓他們在城市迷宮中流血。
參謀們立即行動起來，傳達元帥的命令。
毛熊士兵們開始在城市中構築防線，將民用車輛推倒在街道上作為路障，在窗戶後設置機槍點，在露台上布置迫擊炮。
短短幾個小時內，這座原本寧靜的小城變成了一座戰爭堡壘。
斯米爾諾夫在市政府大樓頂樓設立了臨時指揮部。
從這裡，他可以俯瞰整個城市，也可以看到遠處逐漸接近的龍國部隊。
天色漸暗，但那支軍隊依然在有序地前進，並沒有因為夜幕降臨而減緩速度。
"他們甚至不需要等到天亮……"斯米爾諾夫喃喃自語。
就在他觀察敵軍動向時，一名通訊員急匆匆地跑來。
"元帥同誌！我們探測到大量空中目標正在接近！
斯米爾諾夫迅速舉起望遠鏡，看向天際。
果然，數十架無人機正向城市飛來，它們的下方掛載著小型炸彈和火箭彈。
"通知所有部隊，做好準備迎接空襲！
他大聲命令道，但內心深處，他已經明白，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十幾萬人的毛熊先頭部隊，現在被困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裡，麵對著擁有壓倒性技術優勢的敵人，他們的處境幾乎毫無希望。
斯米爾諾夫站在窗前，望著遠處天空中越來越多的無人機群，以及地麵上不斷逼近的99A坦克陣列，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他想起了約瑟夫臨行前的豪言壯語，想起了軍事學院教授們對龍國軍隊的輕蔑評價，這一切現在看來是多麼可笑而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