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到底是國際肺移植教授，事情忙也可以理解。”
許秋點了點頭。
不忙，才是怪事。
像湯姆森、威爾斯，回國之後也就和許秋聯係了幾次，其餘時間，基本上忙得前腳不著後腳。
尤其是威爾斯。
儘管靠著嗜鉻細胞瘤贏下了地位，保住了他的職位，甚至更進一步了。
但如今範德堡在他的整頓下已經是百廢待舉，重整旗鼓仍然需要極大的努力。
事實上，威爾斯那邊還得自己搭把手，否則以他單人的水平，恐怕應付不過來。
但……如今許秋也有一堆的事情要忙，威爾斯這邊就隻能排到後麵了。
等神外年會結束，自己應該就能騰出時間了。
“他那邊要是忙不過來的話，下個月再來這邊也無妨。”許秋說道。
《北黴意見》這東西，對他來說不算緊急。
隻要能拿到手就夠了。
彆因此反而耽誤了斯蒂芬那邊的安排。
唐安擺著手道：“歐克歐克，晚點我和斯蒂芬教授回個電話。”
“我自己來吧。”
之前自己沒空，錯過了斯蒂芬的電話。
現在當然是自己出麵比較好。
不過，電話打過去後，斯蒂芬那邊居然已經關機了。
“……可能在開會？”
許秋一愣。
果然很忙。
唐安抱著胳膊，一邊點頭一邊露出“都在我預料之中”的表情，道：“我就說嘛，師兄，你等我之後給斯蒂芬教授說就是了，他沒什麼心眼，不在乎是我回電話還是你回電話的。”
“還有這說法？”
許秋還真不算了解斯蒂芬。
唐安點點頭：“就之前那通電話，我跟他聊了半天，他才問我是誰。”
“……”
總之，《北黴意見》沒什麼問題了就行。
這時候唐安又神秘兮兮地道：“對了，斯蒂芬教授說，他還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驚喜？”
“是的！不過他不肯透露，隻說過幾天就知道了。”
“不是壞事就行。”
許秋點了點頭。
看來，斯蒂芬對自己的事情還是蠻上心的。
“還有，又有一個女人給師兄你發信息了！”唐安突然再次開口。
許秋默默地看過去。
沒搭理唐安那故意搞怪的語氣，問道：“誰？”
“老相好，華西的佟雪齡！”
“她有什麼事情？”
許秋有點納悶。
自己和佟雪齡似乎不算熟。
就是骨科大賽有一麵之緣。
之後，就是佟雪齡幫她的老師本內克傳話，希望自己加入本內克的研究項目了。
不過自從自己拒絕後，就沒有什麼下文了。
除此之外，自己和佟雪齡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不是，師兄你都不辯解一下的嗎，我說你們是‘老相好’誒！”唐安氣鼓鼓的。
見到悶葫蘆一般完全不搭理自己的許秋，唐安最後隻能自己咽下這口氣，說明起來：“佟雪齡說，她也想去大夏神外年會長長見識。”
許秋頓時覺得有些奇怪。
一個骨科醫生，湊神經外科領域年會的熱鬨乾什麼？
他說道：“想去的話，跟協和那邊聯係就成。華西要從協和要來幾個名額還是很簡單的。”
雖說評委、參賽者這些位置沒法內幕。
但，搞個觀眾席問題還是不大的。
“那我就讓她自己看著辦！”唐安道。
許秋表示無所謂，片刻後又突然想到什麼，道：“方院士那邊的項目有消息嗎？”
唐安立馬有些激動地道：“問到點子上了！我正打算最後說這事兒呢！
“方院士的研究所按照師兄你的方案進行改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現在他們研究所估計已經瘋狂了！
“我就說師兄你沒問題的！嘖嘖……一天晚上，就讓方院士他們這麼多頂尖科研人員的成果全都上升了一個檔次，也就師兄你做得到了！”
這感覺，就像是辛辛苦苦打造白板裝備。
許秋隨手一點，直接成了金光閃閃的“傳說裝備”。
簡直是離譜！
“方院士那邊呢？”許秋問道。
也不知道莫雷蒂和安娜那邊溝通好了沒有。
“方院士？似乎也出差去了……真不愧是院士，好像從前幾天開始就一直在路上，一天一個國家，這精力沒幾個人比得上了！”唐安感慨著。
不過話到最後，她突然扭頭看向許秋，眼睛裡閃著光道：“當然，遠遠不如師兄！”
“……”
許秋默然片刻，便道：“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就先去休息吧。”
畢竟馬上就午夜十二點了。
“師兄能熬，我也可以扛下來！再怎麼說我也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唐安信誓旦旦道。
許秋微微點頭：“你明天跟手術的時候，不要打瞌睡。”
一聽這話，唐安的臉頓時就成了苦瓜。
哀嚎一聲，她探頭探腦地看向辦公室裡，最後目光鎖定在沙發上：“師兄，把沙發合一塊，讓給我睡？”
許秋瞥了一眼，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隨你怎麼折騰，彆打擾我、彆把辦公室拆了就成。”
“好！絕對不拆家！”
唐安頓時興奮起來，就去折騰了。
許秋沒搭理，悶頭又去處理手上的工作了。
現階段，各種事務都逐漸步入正軌。
從自己擅長的這幾個手術領域來看。
序貫式雙肺移植，杜崇嵐、宋成堂都學得極快，估摸著下個月內就能從原有的手術慣性轉換過來、輕輕鬆鬆駕馭序貫式雙肺移植。
事實上，普通醫生學習序貫式雙肺移植沒這麼快。
平均的學習時間，基本上都是用“年”來計算了。
三年觀摩、三年打下手，最後三年在指導老師的帶領下進行肺移植，如此才能出師。
醫學大部分專科都是持久戰。
動不動就是窮十年之功。
這一點，在外科手術上麵尤其明顯。
要看普通醫生的學習進度，其實參考臨醫這群肺移植醫生預備役更精準。
他們中最快的，如果要把肺移植學習比做一個進度條的話，最快的可能才學了百分之十。
距離最終獨立開刀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杜崇嵐等人學得快，隻是因為他們本就是肺移植大師，如今改弦更張，但手術本質卻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