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摸著下頜,若有所思地說道:“經過昨天那場驚心動魄的爆炸,本來的地貌已經改變了不少,我看咱們還是提前去看看的好,可彆到時候出了什麼岔子。”
說著,他緩緩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轉頭看向了塵師兄,“了塵師兄,咱們這就去看看,我擔心大隊人馬到時候已經進不去了!”
晚餐在一片熱鬨又融洽的氛圍中結束了,張震和了塵利落地收拾好身上的東西,懷揣著幾分期待與謹慎,向著山穀而去。
二人在蜿蜒的山路上徐徐行進著,周圍的夜色愈發濃重,靜謐得有些出奇。
就在這時,張震忽然站著了腳步,那敏銳的感覺讓他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扭頭,提高聲音說道:“是誰跟著我們?”
那聲音在寂靜的山穀間回蕩,帶著幾分疑惑和警惕。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的陰影中緩緩出現了一個身形嬌俏的身影,月光大方地灑下來,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在地上宛如一道優美的線條。
張震定睛一看,原來是上官俏,當即繃著臉,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道:“你跟來做什麼?”
上官俏卻一臉淡然,雙手抱在胸前,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怕你們遇到危險呀,怎麼,不歡迎我呀?”
張震無奈地搖頭苦笑起來,擺了擺手道:“這山區現在已經沒了敵人,能有什麼危險嘛,我和師兄兩個人足以應付各種情況了,你呀,趕緊回去休息吧!”
說罷,也不等對方答話,他便加快了腳步,大步流星地進入了山穀之中,那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堅毅。
看著二人身影緩緩消失在了那幽深的穀口,上官俏氣得狠狠一跺腳,腳下的沙石仿佛都感受到了她內心的憤懣,微微震顫了一下。
她緊咬著嘴唇,眼神中滿是不甘與惱怒,這才緩緩轉身,腳步沉重地朝著營地走去。
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嚴嚴實實地籠罩著整個山穀,清冷靜謐得讓人有些心慌。
這廣袤的戈壁之上,本就動物稀少,此刻更是安靜得如同一片死寂的世界。
張震他們一行人在這荒蕪的戈壁上行進著,一路之上,四周靜悄悄的,連一點細微的動靜都聽不到,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在寂靜的行進途中,了塵突然呲牙咧嘴地說道:“這感覺像是月球一樣!”
他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夜色中回蕩,帶著一絲驚歎與調侃。
張震聽到這話,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入目皆是無儘的荒涼,那高低不平的沙石地麵,稀疏分布的枯草,以及遠處連綿起伏的沙丘,在月光的映照下,泛出一種詭異而蒼涼的光。
他不由得點了點頭,心中暗自覺得了塵說的還真有點靠譜,這荒野戈壁著實像極了那遙遠而神秘的月球表麵,到處都是荒涼死寂的景象。
想到這裡,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了塵恰在此時又補充了一句:“我是指的前麵的環形山!”
張震聞言,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心中不禁一陣詫異。
好家夥,哪裡是什麼環形山啊,而是那天爆破之後留下的山穀。
隻見山穀之中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碎石,經過長時間的堆積,遠遠看去,竟好似一座由碎石堆砌而成的環形山。
“這麼多碎石,要是清理起來,可得浪費很多時間啊。”
張震輕輕歎了口氣,身形一拔高,穩穩地站在了一塊巨石之上。
他微微搖著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憂慮,“尤其是現在咱們沒有挖掘工具和工程車,這清理工作怕是難上加難。”
了塵腳尖輕點地麵,身形如鬼魅一般也出現在了一塊巨石之上。
看著山穀全貌,他抬手撓著自己那有些淩亂的發髻,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說道:“唉,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微弱的晨光灑在依舊燃燒著的篝火上,火光照耀著四周一張張疲憊的臉龐。
眾人臉上的愁容在這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有層次,仿佛那深深的皺紋裡都藏著無儘的煩惱與憂慮。
齊老看著眼前這一幕,眉頭緊鎖,緩緩開口說道:“這麼大一條山穀,如果全部清理的話,需要多久?”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著一種沉重的語氣。
柳教授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咱們人手是不少,可是沒有大型挖掘機械啊,全憑人工搬運這些碎石,怕是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
齊老聽後,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
他仰頭看了看天邊那漸漸明亮的天空,沉默了片刻,然後沉聲說道。
“天亮後,我去看看,要是沒彆的辦法,也隻好動手搬了!”
眾人聽聞此言,皆是一陣麵麵相覷,彼此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彙,流露出無奈與疲憊。
事已至此,似乎也沒有彆的更好的辦法,於是大家趁著天色還未徹底暗下來,各自匆匆回到帳篷之中,打算湊合著休息片刻,以緩解這幾日積累下來的身心勞頓。
張震靜靜地站在原地,望著眼前大片整齊排列的帳篷,以及那些有條不紊地穿梭在營地間巡邏值夜的人員,心中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此刻終於徹底鬆弛了下來。
回想起這些日子裡所遭遇的一連串危險,每一次都像是在生死邊緣徘徊,他已然記不清有多久沒有好好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如今身處這相對安全的環境之中,那股疲憊感便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隻覺得身心俱疲,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般。
回到自己的帳篷後,張震看著那張略顯簡陋的行軍床,卻仿若看到了世間最柔軟舒適的所在。
他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床上,幾乎是刹那間,就陷入了黑甜夢鄉。
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甚至連一個夢都沒有闖入他的夢境,仿若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片寧靜平和的世界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張震緩緩睜開了眼睛,刺眼的陽光透過帳篷的縫隙灑在他的臉上,讓他下意識地抬手遮擋了一下。
等他徹底看清周圍的情況,卻發現太陽早已升到了天空中間,已然是中午時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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