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前方的那三個人仿若腳下裝了強力的彈簧一般,猛地一躍而起,精準地抓住了石壁上垂下的繩索。
他們借著繩索的助力,幾個起落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隱匿在了石壁之後,隻留下空蕩蕩的山穀和頭目驚愕的眼神。
頭目嚇得麵如土色,一張臉慘白慘白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浸濕了衣衫。
就在他剛要開口招呼手下人趕緊調頭的時候,前方的石壁突然仿若崩塌的堤壩一般,裹挾著千鈞之勢,朝著這邊迅猛地衝了過來。
一時間,山穀中塵土飛揚,沙石滾動的轟鳴聲打破了寂靜。
緊接著,下一秒,天崩地裂般的轟鳴聲打破了山穀的寂靜。
瞬息之間,黃沙漫天飛舞,如洶湧的浪濤般席卷而來,亂石仿若怒雲般四處崩濺。
幾個眨眼間整個山穀都被洶湧而來的砂石徹底掩埋了,隻留下一片死寂與荒蕪,仿佛這裡從未有過生命的蹤跡
這一陣驚天動地的動靜,仿佛整座山峰都在為之震顫,那震撼之力甚至穿透了山穀,讓外麵的戈壁灘也似乎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感染,跟著輕輕顫栗了幾下。
沙塵被激起,在空中翻滾、盤旋,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外麵的沙匪們,一個個麵露驚恐,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他們互相對視,卻隻見彼此眼中同樣的慌亂與不安。
沙匪老大站在人群之前,望著山穀中那騰空而起、遮天蔽日的煙塵,臉色鐵青,狠狠一跺腳,怒吼出聲。
“都給我堅守崗位,困也要困死他們!”那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卻也難掩一絲恐慌。
山穀之中,一陣煙塵過後,一個滿是塵土、略顯狼狽的石洞逐漸顯露出來。
車隊眾人,一個不少,全都藏匿於此,仿佛這是他們在這危機四伏之地的唯一避風港。
滿臉塵土難掩俏麗的柳沁雅拍著胸口,心有餘悸地說道。
“張震,你真是太厲害了!先是製造假象,引誘小部分沙匪上鉤,再趁機偷襲,輕鬆製服了他們。
接著,你又冒充沙匪,將剩下的沙匪引入我們的埋伏地點。
這下,他們應該徹底老實了吧!”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張震智謀的欽佩與感激。
張震卻微微搖頭,神色中帶著一絲遺憾:“可惜啊,隻來了一半人。
要不然,憑著那簸箕山穀的地勢優勢,我們足以讓他們八成以上的人命喪於此。
現在,外麵的那一半人,打死也不會再冒險進攻了。”
他的語氣中既有對錯失良機的惋惜,也有對當前局勢的冷靜分析。
柳沁雅聞言,信心滿滿地說道:“咱們現在有吃有喝,他們在外麵風吹日曬,我不信他們能一直堅持下去!時間一長,他們自然就會退去。”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樂觀與期待。
然而,葉妮沙卻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與警惕:“這些沙匪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他們號稱戈壁灘上的響尾蛇,不僅韌性十足,而且手段毒辣。
我敢肯定,他們一定會硬耗下去,跟我們比拚耐心與毅力。
另外,誰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後援,萬一還有更多的沙匪趕來,我們可就真的危險了。”
張震聽聞此言,眉頭漸漸皺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他轉頭看向上官野,沉聲問道:“上官,咱們現在的彈藥情況怎麼樣?”
上官野正擦著臉上的灰塵,聞言放下手,神情嚴肅地回答道。
“重機槍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被掩埋,無法再用了。
其它槍械彈藥還剩下兩個基數,隻夠我們再打一場阻擊戰。
另外,炸藥和油料也已經全部告罄,我們現在幾乎是彈儘糧絕了!”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憂慮,但更多的是對接下來戰鬥的堅定與決絕。
了塵微微眯起雙眸,忽而開口說道:“要不然,咱們試試我的辦法。
等天黑之後,我們悄然出擊偷襲。
若是運氣好,說不定能再解決他們一半人馬。
到那時,剩下的不過二十多個,也就不足為慮了。
他們想要再包圍我們,哼,那也得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篤定,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張震聽聞此言,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眼中閃過一抹光亮,“這倒也是個辦法。
不過,二十個還是太少了些,怎麼也得乾掉他們三十個才行,剩下十幾個再也沒法形成包圍圈,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他一邊說著,一邊扭頭看向柳沁雅,目光中滿是信任與囑托,“柳師姐,你和葉妮沙一定要堅守好洞口,這裡就全靠你們了。
我帶著了塵師兄他們前去偷襲一次,試試看能否打破這僵局。”
柳沁雅的臉上瞬間露出緊張和不舍的神情,她咬了咬下唇,心中縱有千般擔憂、萬般不願,但此刻她也深知,絕對不能阻攔張震的決定,更不能在這關鍵時刻兒女情長。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堅定地點了點頭,目光灼灼地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守護好最後的防線,等你們凱旋歸來。”
張震神色凝重地轉向了塵等人,開始仔細地安排戰術,“我負責進攻東邊,了塵師兄,你自己進攻西邊。
上官,你和小劉負責北麵。
大家儘可能多地殺傷敵人,這次咱們不用搶......”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沉甸甸的責任。
戈壁灘上,月亮緩緩升起,灑下一抹淡淡的光輝,如同給這片荒蕪之地鋪上了一層薄紗,朦朧而神秘。
席地而坐的沙匪們圍在篝火旁,火光將他們的身影照得纖毫畢露。
他們艱難地啃著烤熱的麵餅,就著冰冷的白水咽下,連一口熱湯都沒有,條件可謂艱苦至極。
然而,如此惡劣的環境並沒有讓他們氣餒,反而像是一把催化劑,激起了他們內心的凶性。
一個個沙匪眼中閃爍著凶光,仿佛饑餓的野獸一般,隨時準備撲向獵物,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似的,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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