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抓了活口(1 / 1)

鑒寶撿漏從1988開始 易宿 1136 字 17小時前

上官野的長刀正抵在唯一存活的土匪喉間,刀刃壓出一道血線。

那匪徒眼珠上翻,正對著刀鋒映出的寒芒,忽聞張震厲喝:“留活口!”

他手腕猛顫,刀尖堪堪停在對方喉結半寸處。

瀕死的土匪癱軟在地,褲襠洇開深色水漬,混著血砂的手指深深摳進滾燙的沙地。

風沙漸息,殘火在夜風裡發出最後的嘶鳴。

張震背靠半傾的卡車輪胎,軍靴底碾著彈殼碎屑,匕首尖挑開烤羊表皮焦黑的褶皺。

油脂滴落火堆時爆開星點火星,映得他眉骨投下的陰影愈發深邃:“說吧,你們回來做什麼?你隻有一次機會。”

蜷縮在火光邊緣的匪徒渾身抽搐,乾涸的血痂隨肌肉蠕動龜裂脫落。

他試圖撐起身子,卻被上官野刀背抵住胸口,隻得以額頭觸地。

“我、我真就是個跑腿的!老大說、說這邊有‘貨’要轉移......”

話音未落,張震的匕首已擦著他耳畔飛出,釘入沙地時濺起一蓬細塵。

了塵蹲踞在三米外的陰影中,道袍袖口還沾著炸藥碎屑。

聞言勾起一抹狡黠笑意,指尖捏著枚銅製護身符輕輕搖晃:“師弟,這等醃臢貨色交給我罷,隻要二十分鐘,我保證他連幾歲開始想女人都交代清楚。”

他踱步近前時,匪徒突然僵直——符牌上的八卦紋竟在月光下泛出幽藍微光。

張震微微頷首,道袍下擺的血跡未乾,在篝火映照下泛著暗紅。

了塵拎起癱軟的匪徒後領,如拖死狗般走向山崖陰影,道靴碾過碎石時發出細碎聲響,驚起岩縫裡幾隻夜蛾撲棱棱飛向火堆。

油脂滴落炭火的滋滋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烤全羊表皮焦脆處迸裂開來,露出底下泛著粉白的嫩肉。

篝火突然竄起一簇藍焰,將張震冷硬的側臉鍍上一層幽光,他持匕首的手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刀尖正順著羊骨縫隙緩緩劃動。

軍靴踏地的鏗鏘聲由遠及近,圖蘭朵披著件沾滿沙塵的螺絲國軍裝外套,肩章處線頭淩亂翻飛。

她蹲踞時膝蓋發出輕微悶響——顯然是舊傷未愈,目光卻如鷹隼般釘在那冒油的羔羊上。

喉頭滾動間咽下口唾沫,脖頸繃緊的肌腱在火光裡忽隱忽現。

張震眼皮未抬,匕首在掌心轉了個圈,銀光掠過時帶起一縷肉香:“餓透就再等等,柳醫生煮的麵湯能墊底。”

話音未落,刀刃已精準紮進羊腿最豐腴處,油星濺上圖蘭朵的手背。

十米外另一堆篝火劈啪作響,柳沁雅正用鋼盔煮著糊狀的麵湯,壓縮餅乾碎末浮在表麵像層糠皮。

她聞言抬頭,額角汗珠滾進衣領,手中湯勺無意識攪動著根本不存在的漩渦。

“那些土匪明明逃了!”

圖蘭朵突然抓向烤羊,指尖觸到滾燙羊皮時又觸電般縮回,掌心赫然烙出半月形紅痕,“他們為何折返?定是山裡藏著什麼東西!”

她說這話時瞳孔驟縮,染血的指甲深深掐進沙地裡。

張震終於抬眼,眸光掠過對方抓羊時露出的虎口槍繭,割肉動作頓了頓:“所以你在匪窩裡瞧見了什麼?”

匕首尖挑起塊帶骨羊肉,油脂順著符文鋼刃滴落灰燼。

圖蘭朵忽然逼近,軍裝銅扣擦過張震耳畔,帶著硝煙味的呼吸噴在他頸側:“他們在東邊石縫挖了三個坑!領頭的對著月亮比劃奇怪手勢......”

話說到半截突然噤聲,目光死死鎖住張震逐漸眯起的眼睛。

鋼刀與骨頭摩擦的刺耳聲裡,張震甩手將割下的羊腿扔到圖蘭朵滿是老繭的手上。

滾燙的肉塊騰起熱霧,熏得她睫毛顫動如垂死蝶翼:“先填肚子,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

圖蘭朵踉蹌後退時踩中半埋的彈殼,軍靴後跟重重磕地。

她彎腰抓起燙肉,手指被脂油燙得不停倒換,臨走前突然扭頭。

“被你逮住的那雜碎......他袖口有金線繡的蝙蝠,他絕對不是普通嘍囉!”

張震抿緊薄唇,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細鹽從他掌心簌簌灑落,如寒霜覆上金黃焦脆的羊皮。

篝火將他眉骨投出深峻陰影,眸光卻似穿透夜幕般凝向遠方。

辣椒麵隨風揚起時,他忽然低笑一聲,喉間滾出的氣音混著砂礫般的粗糲。

柳沁雅端著搪瓷缸走來,戰地靴鞋底碾過碎石發出細響。

她脖頸縮進褪色圍巾裡,鬢角碎發被寒風掀起,露出耳後一道結痂的擦傷。

“趁熱喝。”青瓷缸壁結著圈水霧,她手腕輕顫,缸中渾濁的麵湯蕩開漣漪,油星子在表麵聚了又散。

戈壁夜風割著臉龐,遠處沙丘起伏如巨獸脊背,月光潑在石灘上泛著青白。

張震接缸時指尖在陶釉上頓了頓,忽然偏頭望向倉庫殘垣:“還真指望能摸到半瓶伏特加。”

他扯動嘴角的笑意未達眼底,靴尖無意識踢著土坑裡半埋的玻璃碴,碎裂聲驚起兩三隻蜷縮的荒漠蜥。

柳沁雅輕捶他肩頭,羊毛手套軟綿綿砸在軍裝硬挺的肩章上。

她睫毛沾著炭灰忽閃:“這鬼地方要是讓你發起酒瘋......”

話未說完便咬住下唇,目光掃過五十米外抱槍警戒的黑影——上官野正將染血的繃帶拋進火堆,火星騰起時照亮他冷峻的側臉。

油脂滴落炭層的滋滋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張震忽然發力,匕首銀光劃破羊腿。

刀刃與骨頭摩擦出刺耳銳響,他手背青筋暴起,利落地剔出紋絲不帶油脂的淨肉。

案板是塊平整的鐵砧,隨著他肘腕發力,羊肉山在柳沁雅手中的搪瓷盤裡越堆越高,血紅肌理間蒸騰的熱氣模糊了兩人麵容。

“師弟!”了塵的聲音破開凝滯的空氣。

他玄色道袍下擺洇著暗紅,靴底粘著草莖與碎骨,卻在篝火前三步駐足,掏出一方帕子仔細擦拭指尖血漬。

夜梟啼叫掠過頭頂時,他抬眸望向北鬥七星,道袍廣袖被塞外狂風灌得獵獵作響。

“師弟,我想咱們艱難的跋涉就要結束了。”

篝火在呼嘯的西北風中劇烈搖曳,火星裹挾著灰燼螺旋升騰,又被狂風扯碎成點點流螢。

張震盤腿坐在篝火西側,軍裝褲腿沾滿沙土,他撕下烤得焦香的羊肉時,油脂順著指尖滑落,在火光中蒸騰起細小的白霧。

“了塵師兄剛才撬開了那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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