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彆人下手她還湊合,可無論如何也不敢對親生父親下手。
瞬間,柳沁雅的眼淚奪眶而出,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
她的雙手抖動得比柳教授還嚴重,那把槍在她手中仿佛隨時都會掉落。
齊老看了一眼,隻見由於通道過矮,那隻巨型蟲子剛剛飛起就被撞了頭,正在原地發瘋亂撞。
它的巨大身軀不斷地撞擊著周圍的牆壁,發出一陣又一陣沉悶的響聲。
雖說暫時它還過不來,但是大家都知道,這隻是時間的問題。
此刻,齊老也徹底沒了逃生的欲望。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然。
畢竟,兩條腿怎麼也跑不過會飛的啊!
他一咬牙,說道:“給我,我先來!”
說罷,也不等柳沁雅反應,伸手就將手槍搶在了手中,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他的手穩如磐石,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隻有一種解脫的釋然。
在那緊張到幾乎凝固的空氣裡,隨著扳機被一點點地摳下,那把手槍仿佛也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決絕,發出了細微而尖銳的聲響,宛如子彈在被擊發前最後的、不甘的呻吟。
齊老的牙齒因為緊張和決絕而咯嘣嘣地直響,他的雙眼緊閉,臉上刻滿了視死如歸的堅毅。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隻纖細而有力的手突然從旁伸出,柳沁雅的手如同春風拂過寒冬,硬生生地將齊老的手腕一扭,槍口瞬間偏離了原定的軌跡。
“嘭!”槍聲在空曠的空間裡炸響,但那原本應該致命的子彈卻隻在空中劃過一道無奈的弧線,最終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齊老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得頭暈目眩,他猛地睜開眼,滿臉詫異與不解地看向柳沁雅,眼中滿是詢問與驚愕。
此刻的柳沁雅,臉上卻是洋溢著難以言喻的驚喜。
她的手指顫抖著,卻異常堅定地指向那隻正在空中亂飛亂撞的巨大蟲子,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與興奮。
“是張震!是他們回來了!”
齊老瞬間懵了,他揉了揉因震驚而昏花的眼睛,目光再次聚焦時,終於發現了那隻蟲子身上的端倪。
原來,在蟲子腹部的深處,牢牢地插著一根標槍似的物體,那標槍之下,還連著一條細細的纜繩,宛如一條無形的鎖鏈,將這隻凶猛的巨獸牢牢控製。
怪不得它飛行如此紊亂,原來是已經受了重傷,正做著最後的掙紮。
這一刻,無需多言,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給這隻恐怖蟲子帶來如此重創的,除了張震他們,還能有誰?
柳沁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與決絕,她迅速從齊老手中奪回手槍,雙手緊握,瞄準了那隻在空中狼狽逃竄的蟲子。
她的手指在扳機上輕輕一勾,一連串清脆的爆鳴聲隨即響起,打破了這沉悶的氛圍。
“砰、砰、砰!”
每一聲槍響都伴隨著柳沁雅心中的憤怒與解脫。
直到打空了彈夾,她依舊沒有停下扣動扳機的動作,仿佛這樣就能將心中的恐懼與不安全部宣泄而出。
再看那隻亂飛的蟲子,身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窟窿,綠色的液體從傷口處汩汩流出,如同雨水般灑落,將它染成了一隻會飛的、悲傷的灑水車。
在這片混亂與絕望之中,張震他們的出現,無疑成為了眾人心中唯一的希望與光明。
那隻蟲子仿佛被徹底激怒,雙眼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如同瘋了一般,不顧一切地向著槍響的方向猛然衝去。
它的翅膀劇烈地扇動著,帶起一陣腥風,讓周圍的空氣都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柳沁雅他們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麵無人色,齊老的臉色更是變得鐵青,手中的槍都差點握不住,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
每個人的心跳都仿佛要衝破胸膛,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隻飛速逼近的蟲子,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就在蟲子即將飛到近前,那原本插在它腹部的標槍忽然發出了耀眼至極的火花,宛如黑暗中突然綻放的絢爛煙花,卻又帶著一種致命的氣息。
“刺啦,刺啦......”
一陣陣刺耳的聲響打破了這緊張到極點的氛圍,那隻大蟲子渾身猛地一陣顫抖,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
它的翅膀瞬間就冒出了滾滾黑煙,那黑煙如同惡魔的觸手,迅速蔓延開來,伴隨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緊接著,蟲子便腦袋朝下,直直地栽在了地上。
“嘭!”
一聲巨響震得地麵都微微顫抖,那隻蟲子在地上不斷地痙攣著,每一次抽搐都像是在掙紮著想要再次站起來,繼續它那瘋狂的攻擊。
隻是片刻間,蟲子就渾身焦黑,原本猙獰的模樣變得麵目全非,徹底沒了動靜,隻留下一灘散發著難聞氣味的綠色液體在地麵上緩緩蔓延。
柳沁雅喜極而泣,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顧不上擦拭,高聲呼喊道。
“張震,我們在這裡!”
那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在空曠的通道裡回蕩。
她話音剛落,黑漆漆的通道之中就傳來了一聲充滿力量的大吼。
“我回來了!”
那聲音仿佛穿透了黑暗,帶來了無儘的希望。
隨著喊聲,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張震手中拎著一個古怪的東西,身後跟著了塵他們,正朝著這邊狂奔而來。
他們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漸清晰,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疲憊卻又堅定的神情。
張震一跑到近前,便急忙打開手中的不鏽鋼罐子,“噗呲!”
“吃的來了!”
一股股清涼的液體仿佛清泉一般,流淌進柳沁雅他們乾涸的嘴裡。
眾人如獲至寶,紛紛貪婪地汲取著這珍貴的營養液,那清涼的感覺順著喉嚨流下,驅散了心中的恐懼和身體的疲憊。
齊老狠狠灌了一口營養液,長長出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依舊有些驚魂未定,他心有餘悸地說道。
“幸虧你們回來了,剛才我們都差點自殺了!”
說話間,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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