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顧瀚站在沙灘上,望著那不斷上漲、逐漸漫過來的海水,衝著身後揮了揮手喊道。
“好嘞!這麼大的一片海灘,怎麼就沒有什麼好東西呢?儘是些不怎麼值錢的花蛤和花蓋蟹。
上回瀚哥您來這兒的時候,不是還收獲了不少彩虹皮皮蝦和蝦夷扇貝嘛!”林德義一邊嘟囔著,一邊鬱悶地用手使勁兒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誰家趕海天天碰大貨?今天我們能弄到這麼多隻象拔蚌就該知足了,彆要求太高了行不行?”顧瀚白了林德義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我家就行啊,反正我就是覺得瀚哥你運氣一向都特彆好。唉,算啦算啦,不說這個了,趕緊回去收網吧。”林德義輕聲的嘀咕了一句。
此時,海水已經迅速漲了上來,沒過了他們的腳踝。顧瀚也是趕忙的催促著林德義往前方走去。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停在遠處海麵上的啟航號艱難跋涉而去。隨著水位越來越高,冰冷刺骨的海水先是浸濕了他們的褲腿,接著又慢慢向上蔓延,最終甚至淹沒到了他們的胸膛位置。
水位上漲的速度太快,最後沒有辦法,兩人隻好放棄步行,改為遊泳前進。
費力地推動著裝滿海鮮的水箱,一點一點地向著啟航號靠近。
剛剛一上船,兩人便第一時間把身上那滿是淤泥,全然濕透的衣服褲子給脫掉,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之後,這才讓身體稍稍暖和了一點。
“這過些天就徹底變冷了,到那時候想要繼續跑到這邊趕海,就難了啊。”顧瀚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說道。
“嗯,要是到冬天,真要是跑出來趕海,那可是遭罪的。到時候瀚哥我們也隻能在海上捕捕魚罷了,真要是去海裡麵,還真受不了。我都已經跟鄭國華鄭老板說了,過些天我們應該不太能給他弄到什麼好看的觀賞魚了。”林德義點了點頭說道。
如今林德義全然負責跟鄭國華交接,觀賞魚的這一門生意顧瀚也是全部交給了林德義。
畢竟海缸在如今這麼一個年代始終沒有完全的普及,玩海缸的人少,需求其實也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大。加上天氣一轉涼,顧瀚跟林德義也不可能跑到海裡麵去幫著抓那些觀賞魚。
頂天就是看看浮網或者拖網能不能弄上來一些罷了,可即便是浮網跟拖網弄上來的那些觀賞魚,也會由於網線的損害,還有拖網的擠壓,要麼就是品相不佳,要麼就是隻剩一口氣的情況。
這樣一來,除非是極為罕見的品種,要不然一般還真賣不出去。
“也是,不過繁育室那裡麵還有一些觀賞魚在裡麵,已經有一些實現了繁育,到時候也是能夠賣上一些給鄭老板。走吧,開船去,收網了,收完回家。”顧瀚點了點頭說道。
啟航號再一次的啟動,不大的漁船緩緩的前行,劃破海麵朝著之前布置浮網的海域駛去。
當來到此前布置延繩釣跟浮網的海域之時,顧瀚遠遠便已經見到那延繩釣跟浮網的浮標沉下去了一些。
看到這麼一個情形,顧瀚也是神色一喜,忙不迭的喊道:“有魚。”
啟航號靠近一個浮標,顧瀚已經第一時間把長鉤伸出,精準的鉤在了浮標上麵。當拉拽到浮標的時候,那沉甸甸的重量也是隨之傳來。
“瀚哥,多嗎?”林德義把船給停穩,神色有些急切的問道。
“多。”顧瀚點了點頭。
伴隨著網繩被收攏,浮網也是逐漸的浮出了水麵,當看到浮網上遍布一條條通體金紅色的魚之時,顧瀚的臉上也是頓時浮現出笑意。
“金三線?這麼多的金三線?整片網都是金三線?還有這些金三線還不小?”林德義看著浮網上麵一片片的魚,神色錯愕驚詫。
此前也是抓過金三線,隻不過數量並沒有這麼多,而眼前這一次,那偌大的浮網上麵,滿是一條條還在不停掙紮的金三線,這可是林德義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
甚至是這一次的魚獲,比起此前顧瀚任何一次下網都要來的多。
“嗯,幾乎整片網都是,你把水箱搬出來。”顧瀚忙不迭的說道。
手中勁道升起,網繩也是被緩緩的收攏,很快第一條金三線便出現在啟航號上。
所謂的金三線也是濱海省漁民的叫法,更多的人習慣把這魚喊成紅杉魚,又有一些地方的人習慣把這魚喊成金線鯉。尤其是在粵省那邊,更是習慣稱為“紅三”,又叫做“紅三魚”或“金絲劃”。
因為這種魚身體除了通體紅色之外,還有魚身的中央有著金黃色的縱紋。
金三線並不罕見,甚至是平日裡在市場總是能夠在冰鮮的魚攤上麵看到這種海魚,一般情況之下,紅杉魚的體型也是約莫三兩到半斤的重量,超過一斤的規格那還是比較的稀少。
金三線,紅杉魚,這魚好吃。
而真正讓顧瀚比較驚訝的是,眼前的這些金三線個頭可是一點都不小,隨隨便便一條的規格便已經達到了半斤以上,甚至是有好大一半的金三線,規格超過了一斤之多。
“瀚哥,這隨便一條都這麼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市場上麵超過一斤規格的金三線,哪怕是冰鮮的都要賣五十塊錢一斤吧?”林德義神色激動的說著。
“嗯,前些天見到有人賣,一斤規格以上的一斤48塊錢。至於說半斤規格的則是三十五塊錢,三兩到半斤規格的則是二十五塊錢一斤。”顧瀚點了點頭,把前些天問的價格給一一說了出來。
“這一下真的賺大發了,這才第一網就已經有四百多斤了。”林德義神色興奮不已,手上的活也是片刻沒有停歇,把一條條金三線從浮網上麵摘了下來。
“活的趕緊扔活水艙裡麵,剛剛斷氣的那些,記得蓋上冰塊。今天可算是捅著了金三線的魚窩了。”顧瀚忙不迭的說著。
“話說會不會是阿強跟阿珍兩條小家夥趕得?瀚哥,你剛剛不是叮囑了它們嗎?”林德義樂嗬嗬的說道。
“應該是吧?先彆聊天了,趕緊乾活。”顧瀚點了點頭說道。
漁船上麵的兩人,再一次的忙活起來,忘乎所以的忙活著,尤其是當看到延繩釣上麵也是有著不少的金三線之時,兩人恨不得多生出兩隻手來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