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是最麻煩的。
一旦換了車,他們就算是再有本事,也找不到人了。
“我進去看看!”江森說道,“說不定裡麵還有人在。”
韓三想了想,“我跟你一起進去。”
他伸頭看了眼其他人,扒著木頭柵欄,踩著橫檔往上爬去,到了上麵一躍,就跳了進去。
江森學著他的樣子,也翻了進去。
落地後,兩人都沒動,等了一會兒,屋內沒有任何動靜,才貓著腰往窗戶那邊靠了過去。
江森特意觀察了一下韓三,他走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慢走的時候,腳跟著地,慢慢朝前到腳尖兒,快走的時候,腳根兒幾乎不沾地。
他嘗試著學著,似乎真的沒有聲音,就是有點兒微微的彆扭。
韓三回頭,朝他咧嘴一樂,指了指窗子。
兩人在窗子兩邊兒,韓三讓他稍安勿躁,自己猛然伸頭看了一眼,很快就縮了回去。
他對著江森伸出兩根手指,又往門口指了指。
他們繞到前麵門前,韓三伸手拉了一下,門鎖著。
他又往後麵走去,江森緊隨其後。
後麵有個房間,開著窗子,韓三輕飄飄跳了上去,朝裡麵看了一會兒,進去了,又對江森招招手。
兩人進去的房間是廚房,水池和台子上扔著很多沒洗過的碗,還有很多吃剩下的飯店打包回來的飯菜,扔得垃圾桶外麵全都是。
蒼蠅很多,這些人居然不嫌臟!
不過,從這些也能看出來,他們住在這裡有段時間了。
通過廚房窗子,看到客廳的藤沙發上,躺著兩個人,能聽到微微的鼾聲。
韓三示意江森不要著急,兩人分開,查看房間裡的情況。
還好,隻有這兩個人。
那還客氣什麼?
江森直接過去,匕首橫在右邊人的脖子上。
韓三拉開燈,快步上前,兩根手指夾著刀片,橫在另一個人的脖子上。
燈光晃眼,兩人很快驚醒。
一睜眼,麵前就站著一個人,嚇一跳的同時,他們也立刻反應過來,伸手去摸後腰。
“勸你彆動!”江森陰惻惻地笑著,動了動手裡的匕首,“不然等你把家夥拿出來的同時,就能聽到‘滋滋’的聲音,你猜,是什麼?”
韓三那邊也是如此。
“刀片可比他的匕首快多了!”
兩人僵在那裡,死死盯著麵前的人。
“你們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不想死,最好趕緊走,我口袋裡有錢,你可以拿走。”江森手底下這個人,居然以為他們是賊。
韓三跟本不搭理他們說什麼,手在對方身上上下一摸,就摸出來很多東西。
錢包、鑰匙、一把匕首,還有幾塊糖。
他剝了塊糖扔進嘴裡,一伸手,又把人家褲腰帶解下來,三兩下就把人紮了起來。
還是雙手雙腳在後麵一起紮起來的。
韓三說:“知道這叫什麼嗎?四馬倒攛蹄,也叫捆豬!”
男人又驚又怒,“你會死得很慘的!”
韓三樂了,沒搭理他,走到江森旁邊,把他按住的那個人如法炮製,東西都掏出來,用褲腰帶紮上四肢。
江森收回匕首,問道:“他們人呢?”
“沒有彆人。”
這人嘴還挺硬。
江森來回看了看,拿起桌上的杯子,慢慢朝他臉上倒著。
搞得那人來回扭頭,但還是被嗆到了。
“你告訴我,他們把人綁到哪裡去了,不然,我就在你臉上蒙上毛巾。”
男人冷聲道:“隨你的便。”
江森上去就是一頓老拳,打得那人口鼻都流血,眼角也被打開,但還是不開口,也不喊叫。
旁邊那人嗬嗬地笑著,“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們不是警察,你們是江森的人吧!”
江森一點兒不奇怪他們知道自己,隻是不認識而已
“既然知道我們不是警察,那你們就一定知道,我們不會跟你們客氣的,我沒有時間跟你們浪費,說還是不說?”
“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我們兄弟要是叫一聲,都算我們輸!”
“用不著了!”韓三看到窗外有人對他們不停打著手勢,“他們找到了!”
江森大喜,可轉念就明白了,韓三在詐他們。
“既然找到了,留著他們也沒用了。”
“是沒用了!”韓三見江森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笑了,“我們來玩個好玩的。”
江森不明白,那兩人也沒明白。
韓三笑著說:“等著啊!”
就看他進了房間,沒一會兒出來,手裡拿了兩個毛巾,把兩人的眼睛都蒙上了。
然後又去廚房拿了兩個小鋼盆兒,反扣在地上。
在兩人胳膊上用刀片各劃了一刀後,對著江森做了個“噓”的動作,又悄悄拿來兩個盆,其中一個盆上還裝了水,放到凳子上。
他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幾個破布條,放在裝水的盆裡,一頭垂下來,下麵就是另一個盆。
看到這裡,江森頓時明白了,對他豎起大拇指。
沒一會兒,水盆裡的水慢慢順著布條開始往下滴。
韓三又用手沾了點兒水,在兩人胳膊上慢慢滴下去一些,讓對方能感覺出來有液體往下淌。
沒一會兒,“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屋子裡響了起來。
聲音不大,但是幾個人都能聽見。
兩個被捆住的人開始掙紮。
無奈,這種綁法,豬都掙不開,何況他們了。
江森急得不行了,好不容易找到那些人裡麵的兩人,急於從這兩人口中得到有效信息,剛才毆打的時候,可一點兒沒留手。
這會兒真想一刀捅下去,愛說不說!
但是韓三示意他冷靜,開口道:“靜脈一旦被割破,就不會愈合,傷口會一直往外流血,不是動脈哦,動脈割破就會噴射出去,所以,我們不著急。
“你們不想說也不要緊,不要十分鐘,你們就會感覺到很累,很困,然後不知不覺睡過去。
“如果不及時送醫縫合傷口,你們就會因為全身的血流乾而死。這種死法也不痛苦,就是等到其他人發現你們的時候,你們早就成了人乾兒!”
“我們不知道你們的頭兒是誰,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對他唯命是從,連命都不要了。”
“他在乎你們嗎?”
“你們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你們死後,他會善待你們的家人嗎?還是會因為怕泄露跟他們的消息,選擇殺人滅口呢?”
江森真的很佩服韓三,他把人性都摸透了。
他們都在賭,賭這些人跟領頭的,也就是方國棟,並沒有以死報答的那種關係。
頂多有些小恩小惠。
又過去幾十秒,江森感覺像是過了一年。
其中一個人腦袋上的汗,快把毛巾浸濕了,終於動了動。
他扭著腦袋,因為身體動不了,隻能像隻大蛆一樣,蛄蛹了兩下,開口道:“我說!我說!”
另一個人罵道:“你個貪生怕死的家夥……”
“啪!”的一聲,韓三把那人敲暈了,“你現在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