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大柱的話,在場眾人也平靜下來,盯著那個黑乎乎的人形。
“哇!哇!”
人形迅速縮成一個嬰兒的大小,在半空中打滾哭鬨。
它試圖逃離這裡,伸手卻仿佛觸碰到一張無形的電網,一旦接觸到就會發出刺啦刺啦的電流聲。
“啊!啊!”
黑童被電得打滾尖叫。
而李大柱就立在前方注視它,冷冷發言道:“彆裝了,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說話。”
聽見這話,場邊圍觀的人神色變得驚悚起來,將視線齊刷刷地聚積在黑童身上。
而那黑童則是突然笑起來,笑聲像嘎嘎叫的鴨子,用尖細的聲音嘶吼:“哇!哇——”
接著,它就嘯叫著穿破電網,向李大柱撲來。
圍觀眾人皆驚,紛紛伸手試圖阻止,大喊道:“義父小心!”
“砰!”
李大柱抬手一敲,靈力瞬間在拳頭之前形成一道半球形護盾。
“邦!”
一聲脆響,撲過來的黑童直接用腦袋撞了個鐘。
“嘶……”
圍觀眾人都不自覺嗦了下牙花子,共情到了撞頭的疼痛。
而那黑童被撞後,似乎失去了動作的能力,直挺挺地掉落在地。
“轟!”
落地瞬間,它的周身就燃起一團銀白色火焰。
感受到疼痛,黑童卻無法動作,隻能發出尖銳地嘶叫:“哇!哇!哇——”
火焰在嘶叫聲中愈演愈烈,最後燒得灰燼都沒有。
直到這時,李大柱才輕描淡寫地拍拍手,說道:“問題解決。”
見此情景,圍觀的人都懵了。
薛承遠先是看看李大柱的臉,接著又看看黑童消失的位置,喃喃道:“就這麼……解決了?”
聽見薛承遠的話,在場眾人皆是無意識地點頭附和,紛紛讚歎道:“這可是雲京那麼多大師都無法破解的法咒啊!”
“義父竟然這麼雲淡風輕地解決了,真的是太牛了!”
而除了讚歎的,一些一班的女兵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淚,慶幸地說:“真的謝謝大柱兄弟,副團以後不用再受苦了……”
這麼多姑娘一起哭,把李大柱嚇了一跳,趕忙出言安撫道:“你們彆哭,都治好了,還哭什麼?”
接著,他又轉過頭對酋林說:“我剛剛隻是把附身的黑童抽出來,根除血咒還需要一些後續處理。”
“你們先送越海棠回去吧!”
酋林立刻應了一聲,幫助薛承遠把越海棠背穩,接著便帶著眾團員離開擬態場。
而李大柱盯著黑童消失的地方,心底感到一絲奇怪,喃喃道:“黑童被靈力攻擊,最後不至於連渣子都剩不下,應該有個像蝌蚪一樣大的殘留……”
說到這裡,他突然意識到,剛剛自己看到的黑童並不是本體。
而它的本體,大概還躲在越海棠血脈中的某個角落。
想清楚這一點,李大柱冷笑一聲,在黑童消失的位置踩兩腳,也向擬態場的出口走去。
……
梟龍兵團,醫療室。
三十多名團員一齊進屋,四人開路,兩人用擔架抬著昏迷的越海棠,剩餘的圍在旁邊護送。
眾人全程沒有過多交流,進入醫療室後,自動自覺就找到自己的任務。
開路的四人選定床鋪,展開被褥,抬人的把越海棠放在床上。
而後酋林和薛承遠從人群中走出,為越海棠進行體征檢查。
在整個過程中,沒有任務的人就退在後方,一動不動地站著。
李大柱剛好走進來,見此情景,心底暗暗讚歎道:“果然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兵團。”
而見他進入,團員們立刻交換眼神後回避,讓出一條通向越海棠床邊的路。
李大柱點頭示意,一路走過去。
原本在床邊的酋林和薛承遠立刻站起身,低頭對李大柱行禮道:“義父,副團身體各項指標正常,但還是沒醒。”
聽見這話,李大柱眉頭一皺。
他抬手示意兩人讓開,自己坐到床邊,拉出越海棠的手腕,親自號脈。
然而號到一半時,他略微歪了下臉,神色裡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
而後,他睜開眼說:“沒事,就是體力透支有點累壞了,多休息休息就好。”
聽見這話,眾人也是終於鬆了口氣。
但是下一瞬,李大柱卻抬手揮了揮,示意道:“你們先回,我留在這照看副團就好。”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先前兩人不是針鋒相對的嗎?怎麼這會就要開始照顧對方了?
雖說剛剛越海棠中咒就是李大柱救的,但人與人的關係進展肯定不會如此之快。
更何況,男女授受不親,李越二人一不是夫妻二不是戀人,在團內人手充足的情況下單獨照顧,怎麼想都很奇怪。
念及於此,心直口快的薛承遠率先回絕道:“義父,從副團回來開始你就一直在忙,照顧她的事怎麼還能麻煩你?”
“這事交給我們就好,你要是真有什麼安排,直接告訴我們就行。”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表示同意,紛紛點頭。
而李大柱聽見這話,卻是沒作聲,隻是默默地將目光移向一班長酋林。
酋林被看得一愣。
但是很快,他卻突然精神一振,立馬換了一個態度說:“好,那就辛苦義父了!”
說完,他便帶著團員離開,同時拉住薛承遠的胳膊往外走。
薛承遠還有點不樂意,邊掙紮邊嚷嚷:“等等,話還沒說清楚,就這麼走……”
酋林一把按住他的嘴,直接拖走。
……
醫療室門外。
薛承遠掙脫酋林的束縛,不滿道:“班長!你這是做什麼?”
“真就留副團和義父兩個人?這怎麼看都不太合適……”
話還沒說完,酋林就抬手在他腦袋上來了一下,無奈道:“我看你就是個傻子!”
“你剛剛也給副團做過體征檢查,沒看出來她根本沒昏迷嗎?”
聽見這話,薛承遠直接就懵了,捂著腦袋問:“沒昏迷?那她為什麼不睜眼?”
酋林歎了口氣說:“因為她就是在等義父過去。”
“副團是好麵子的人,她先前和義父針鋒相對,結果還被人救了,心裡肯定不好受。”
“隻有借著義父照顧她的由頭,兩人關係因此親密起來,她也好有個台階下。”
聽見這樣一番解釋,薛承遠反應了好一陣,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
……
醫療室內。
李大柱抬手一揮,掌心中飛出一股靈力,把門給關了。
做完這些,他才轉身對上床上的人,淡淡道:“人都走了,有什麼話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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