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歡歡從來沒見過這麼自信的家夥,自信到她都不好意思打擊他。
“你想多了。”趙歡歡把花連花瓶往他懷裡一塞:
“這裡是醫院門診,並不太適合在看診台上擺花,而且茜茜她不喜歡這些花,也不知道這花是你送的。”
“她讓我把這花收拾掉,還讓我去查一下這花是誰送的,並讓我告訴對方,以後不要再送了。”
“既然你說是你送的,那正好,花你收走,下次彆送了,影響茜茜看診。”
苟安一臉裂開的表情:“她……她真這麼說?”
“這還需要她說?”趙歡歡一臉無語:
“這難道不是常識,你見過哪家醫院的看診台上擺一束鮮花的?”
“看你這樣子是要出院了吧?”趙歡歡牽出一抹暖心的微笑:
“醫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祝你離開了就彆再回來,好好保重,帶著你的花。”
“你……”苟安沒當兵前也是被無數姑娘追捧的對象,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冷遇,況且對方還不是他追的本人。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
“我說姑娘,你該不會嫉妒慕醫生吧?看不得她有我這樣的追求者,才來挑撥我們的關係?”
“我才不相信像慕醫生那麼溫柔的人,會說出這麼冷冰冰的話,你讓開,我要去見她?”
“見她也行。”趙歡歡被氣笑:“等她下班,你想做什麼我不攔著你。”
“還有,我有男朋友,並且要結婚了,他是我學長,我們戀愛多年十分相愛。”
趙歡歡扔下這話就進了門診,並且把門給關上了。
畢竟裡麵還有病人在,不能讓這蠢東西影響到慕思茜看診。
趙歡歡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被抽調過來不是在醫術上幫助慕思茜,第一次有點用居然是被她擋桃花?
真不是她多事,就以她對慕家人的了解,慕思茜絕對不可能看上苟安那個二貨。
還是個自信過頭的二話。
苟安扶著拐杖一臉不甘心,氣得指著門診門:“她……她什麼意思?”
“有男朋友了不起啊,得意什麼?”
“還沒聽懂?”周暢走過來,伸手搭他肩膀上:“她是在告訴你,她不嫉妒慕醫生,也沒有挑撥你們關係的意思。”
“那些話真是慕醫生說的。”
“她說得對,醫院不是什麼好地方,你既然出院了還是早點離開,走,我送你。”
“彆彆彆。”苟安一臉鬱悶,周閻王什麼時候過來的,他怎麼沒注意到?
“我自己走自己走,不勞煩周隊。”
周暢嘴上嗯,手上的動作半點不含糊,半拎著人,一直到醫院大門口。
並且是把人直接給塞上了車,還吩咐司機趕緊開車:“送苟少爺回家。”
苟安的退伍申請已經下來,就在兩個月後。
本來演習結束後他還得再回去待兩個月,這不是傷了腿,就直接回家養傷,隻需要到了時間去報個道簽份文件。
車子開出去一段後,苟安才意識到不對:“媽的這個閻王,他該不會真看上慕醫生了吧?”
“……”
周暢看著開遠的汽車,抬頭朝門診樓望了一眼——看來他的事情要加快速度了。
再這麼下去,慕思茜遲早會被人追走。
又是三天後,周暢出院了,慕思茜還是從程明口中得知這事。
至那頓飯後,倆人偶爾會在慕思茜查房的時候碰個麵,不過也隻是點頭打個招呼的交情。
他出院的時候,慕思茜在替病人施針,自然沒法去送。
周暢隻在門口看了她一眼,也沒再打擾她。
……
某區軍總部。
章楠看著擺在手邊的轉業報告:“你什麼意思?輸不起?”
“跟這個無關。”周暢一臉嚴肅:“這次演習開始前我就有這個打算了。”
“您也知道,我喜歡刑偵,想去基層當個刑警。”
“你放屁。”章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堂堂**戰隊的大隊長,想轉業回去當個小警察,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我的兵沒這樣的。”
周暢抿了抿嘴角,臉上揚起抹討好的笑意:“那您老就賞我個刑偵大隊長當當也不是不可以?”
“我保證到了地方後,絕對跑在刑偵第一線,不會丟了您老的臉?”
章楠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就是不肯在轉移申請書上簽字:
“你是什麼身份,你心裡有數,我心裡有數,這份文件我絕對不會簽。”
“你也給老子死了這份心,滾出去,給我好好的帶兵。”
周暢哪裡肯死心:
“章老,我沒跟您鬨脾氣,我是去意已決,您老也應該知道,這兩年我參加了不少刑偵課程,也通過了相關考試。”
“前兩年更是配合地方破獲了好幾起跨省甚至是跨境大案,我相信到了刑偵隊,我一定也能發揮我的優勢,把工作做好。”
“我保證不會讓您失望。”
他高聲喊完,站直身體,給章楠敬了個禮。
章楠心裡實在有些不是滋味兒。
“滾,你給我滾出去。”章楠把人攆走,盯著桌上的轉業報告隻覺得可惜又遺憾。
好好的怎麼就不想當兵了呢?
明明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待在這裡?
他知道就算他一直壓著這份報告,周暢隻要生了離開的心思,這人他就留不住。
強留隻會出事。
章楠歎了口氣,拿著報告去找了姓向的老東西。
“哈……你也有今天。”向老看到他遞過來的報告,幸災樂禍的笑了一聲。
章楠一臉苦澀:“你就彆笑了,趕緊給我想想辦法,如今他那個位置我可還沒找到合適的人。”
“你也知道,好苗子確實不少,可都還需要曆練,一年,兩年,周暢這個狗東西,怕是待不了這麼久。”
向老也嚴肅了幾分:“他那位置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勝任,咱們要培養個全才出來,本來就不容易。”
“要往上走,一步步的獨擋一麵,還要根子正,關鍵時候不出岔子,確實不是光有一身本事就行。”
還要有人品、愛國之心,敵人打不散的毅誌力等等。
這麼多年來,如今軍中,有經驗的,年齡合適的,還真就隻有周暢一個。
“要是秦朗的腿沒廢,倒是接替他的最佳人選,可惜了。”向老感慨了一聲。
章楠麵上一喜:“對哦,我怎麼把秦朗這小子忘記了?當初,他跟周暢可是同時被我們選上的人。”
“至於他的腿……你難道沒聽說,上麵的人最近聯係了申城的研究院,那邊傳回消息,說是能治他的腿。”
“靠不靠譜?”向老有點不放心:“他那腿好幾次手術了吧?哪次不都說可以治,結果還不是不行。”
這種有了希望又記人絕望的事,實在太折磨人,向老隻怕多來幾次,讓秦朗那點信心都給打擊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