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得就一副刻薄樣,我估計命不咋好。”吉田輕嘖一聲:“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老艾倫會同意讓舒蘭舟試試。”
彆說他沒想到,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料到老艾倫會在這麼多名醫在場的情況下,同意讓A國醫生,還是個年輕醫生去試試。
他就不怕這一試試出問題來?
安娜緊皺眉頭走到維德跟前:“老師?”
“伊維亞什麼時候跟老艾倫扯上關係?”維德臉色很不好,目光幽幽地掃了一眼開著的房間門。
裡麵伊維亞正在招待老艾倫。
安娜領著維德走到稍遠一些的走廊邊落坐。
“伊維亞教授當年輸給您之後,就離開研究室,做起醫療係統裡的一些外圍工作,可能就是在工作中結識了老艾倫。”
伊維亞當年可是跟維德齊名的研究教授,後來被維德碾壓了研究資源,不得不退出研究室。
如今看似還留在醫療係統內,其實在醫學界的名氣早就比不上維德。
“老師,您不用太過於擔心這事,要我說舒隊長能救醒艾米莉夫人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安娜一直都不看好舒蘭舟:
“畢竟連您都還沒查明病因,她一個A國來的年輕醫生能有多大的能耐?”
“我看她之所以這麼積極的表現無非就兩個原因,一來她想贏想出風頭,二來也是因為她根本就不了解艾倫家族。”
“正因為她不了解,才敢這麼大膽的上手,她以為賭一把能給自己的團隊拚個前程,輸了大不了以正常的手術失敗收場。”
“可她也不想想,她要是輸了,艾倫一家會不會那麼好輕易的放過她,真要是那樣的話,伊維教授怕是都脫不開關係。”
“老師您說是不是?”
維德難看的臉色總算有了幾分緩和,他微微點頭:“你說得對,這件事的風險與機遇並存,目前而言的確是風險更大。”
“這個舒隊長,膽子實在是太大。”
安娜臉上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等著吧,有她哭的時候,我看這事過後,她還怎麼在我麵前叫囂得意。”
隻要一想到舒蘭舟灰溜溜地走出病房,不得不麵對老艾倫的怒火時,安娜就壓仰不住臉上的笑意。
等到了那個時候,她倒要看看,慕思睿是不是還會堅定不移地站在她那邊。
病房內。
舒蘭舟緊擰著眉頭:“她的脈動有點不對勁,南南,你再仔細探探。”
看著艾米莉身上的銀針,舒蘭舟指尖的銀針轉了轉,猶豫著要不要繼續。
“沒問題啊,是滑脈,明顯的孕脈,隻不過太過虛弱,不容易探查。”仡濮南眉心緊蹙:
“得抓點緊了,長時間的休克,我怕她肚子裡的孩子缺氧。”
舒蘭舟抿嘴:“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在她進入休眠的同時,她肚子裡的孩子其實跟她是一樣的狀態。”
“……”
他們說的A國話,加布裡跟奧利維亞和瑪麗三人都麵麵相覷,一句也聽不懂。
幾人眼睛都不敢錯開的盯著病床上的艾米莉。
心裡各自祈禱著他們的希望。
“那接下來要怎麼辦?”慕思茜也是從小學醫,針灸術也學的不錯。
可她還不知道要怎麼給孕婦解毒的同時,連同幫她把肚子裡嬰兒身上的毒一並給解了。
舒蘭舟走到一邊去洗手:“幫她把衣服脫了,茜茜去點支藥香。”
她走回來的時候,動作迅速的拔掉了原本紮在艾米莉身上的所有銀針。
“我得冒個險,南南,如果她早產,你有多大的把握能讓她平安生下所有孩子?”
仡濮南一怔:“你冒的險會讓她早產?”
“有極大的可能,我也說不好。”舒蘭舟沉眉:“可我剛剛探查過她的心脈情況,她已經經不起再一次昏迷。”
“如果這次我們不能提前把她救醒,她跟她的孩子都會有生命危險,尤其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怕是……”
仡濮南表情一沉:“我知道了,你儘管冒險,孩子的事交給我,大不了剖腹,左右能保證大人小孩都活著。”
“好。”舒蘭舟不再猶豫:“茜茜,一會你先出去找伊維亞教授,安排產室的事,不要驚動任何人。”
慕思茜點頭:“我知道了。”
她點好藥香後人就出去了。
瑪麗走過來:“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離開,你們在搞什麼?”
“我說過,你們隻能看,不能插手我們的任何事。”舒蘭舟目光淩厲地掃了瑪麗一眼:“要是做不到,那就出去。”
“我隻是好心提醒,如果你們需要幫忙可以叫我們,現在你的人被打發出去,要是你們缺人手怎麼辦?”瑪麗一臉我沒有惡意的表情。
如果她不是維德團隊的人,舒蘭舟或許會相信她。
但是眼下這個情況,舒蘭舟可不敢冒險。
“瑪麗醫生,麻煩你退後一步。”舒蘭舟手上的銀針一晃,示意仡濮南把人拉退。
同時,她手上的銀針以極快的速度全都紮進艾米莉身上對應的穴位。
也就短短的十幾秒時間,不管是加布裡還是奧利維亞都沒有看清楚她是怎麼做到的。
倆人氣息都屏住,一時忘記了要呼吸。
等反應過來時,是床上的艾米莉突然嗆了一口。
舒蘭舟眼急手快,一把把人扶起:“南南,紗布。”
話落的同時,艾米莉的一口黑血已經吐出來。
仡濮南手伸在半空,接了個正著。
厚厚的紗布全都被黑血浸透。
“她怎麼吐血了,你們對她做了什麼?”奧維利亞驚呼一聲,忍不住上前一步。
加布裡也一臉擔憂地看向舒蘭舟。
他顧不上去管病人,他隻想知道舒蘭舟到底做了什麼。
“讓開。”舒蘭舟沒空解釋:“加布裡希望你相信我,把他們拉開。”
加布裡慌亂地拉了瑪麗跟奧利維亞退後一步。
就在這時,艾米莉已經緩緩睜開眼睛,但是她生機薄弱,看起來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
“彆擔心,你很快就會沒事。”舒蘭舟說完,抓過她的手。
數針過後,黑色的血珠子順著她的指尖緩緩往外流。
同時,她的生命力肉眼可見地恢複過來,人也有了些力氣:“我是不是又昏死過去?”
舒蘭舟點頭:“這次比較凶險,所以我不得不把你救醒。”
她斟酌了一下措詞,最後還是打算實話實說:“接下來的話你聽好了,我用的方法有些凶險,大概率會讓你早產。”
“多胞胎本來就很容易早產,很少有真的撐到預產期,而你的情況比他們更特殊,一會你要是感覺到肚子疼,多半就是要生了。”
“不過你彆害怕,我們能救醒你,也一定能讓你順利把孩子生下來,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會選擇剖腹。”
“現在我想聽聽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