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吹捧著，看起來比兄弟還要親密。
李恪心裡的那點醋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果然二哥才是最好的。
如果是李承乾和李泰負責，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參與了這件事，還不把他往死裡整？
李恪原本對李想的不滿，瞬間煙消雲散，甚至有一種想要和他拉近關係的衝動。
二哥那麼得寵，能力又那麼出色，將來對自己也有很大幫助。
要是交好了，好處無窮。
正因為如此，李恪更是對李想另眼相看。
等我做了皇帝，一定會封二哥為一字並肩王，跟二哥一起打天下，坐江山。
兩人“你好我好”了一陣，有了李想的承諾，李恪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兩人約好了，下一次朝會，一起去找李世民，把這件事情說清楚。
為什麼是下一次？
那是因為案件還沒有結束。
而楊懷慶，則留在了燕王府，和李想一起調查案情。
為了洗脫嫌疑，楊懷慶不得不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包括怎麼和那兩名西突厥人見麵，然後又如何安排他們去了頡利府，作證的人是誰。
在楊懷慶的幫助下，這件案子很快就辦好了，物證、人證都準備好了。
李想將所有的事情，都寫成了一份奏章，讓楊懷慶在上麵簽字畫押。
還好，李恪沒有參與太多。
“殿下，這樣就可以了麼？”
楊懷慶看向李想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緊張，經過今天的事情，他對李想的印象已經好了許多。
這位燕王，似乎比傳聞中，還要賢明。
若是他動了心思，隻怕蜀王也要吃不了兜著走，說不定還會連累到楊妃。
楊妃身為前朝公主，不知道庇護了多少人。
真要把楊妃和蜀王也牽扯進來，那他真是百死莫贖啊。
“嗯!”
收起奏章，李想微微一笑，道：“明日朝會上，我自會向父皇稟明這件事，你放心吧。”
“多謝殿下仗義相助！”
楊懷慶隻是個五品武將，不能給李想太多的好處，隻能感激涕零。
送走楊懷慶之後，程處默滿臉的喜意，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那個突厥崽子招供了！”
李想眉梢一挑，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
“今天真是個好消息，看來這案子很快就能結案了。”
程處默苦笑一聲，歎了一口氣：“刑部的獄吏，實在是太狠了。”
李想對巴布沐爾，並沒有任何憐憫之心。
他既然做了這事情，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
“有人不怕死，但會怕痛。”
李想背著手，走進了牢房。
燕王府占地極廣，堪比一個小型的朝堂，再加上最近負責查案。
所以，擴建幾間牢房也是很合理的。
走進牢房，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麵而來。
幾個身材魁梧的獄卒，手裡提著各式各樣的刑具，獰笑著對巴布沐爾一樣樣展示。
巴布沐爾渾身是血，已經不成人形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李想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這不是心理上的憐憫，隻是生理上的不舒服。
“聽說你招了？”
李想雙手背在身後，直視著巴布沐爾問道。
“呸!”
巴布沐爾吐出一口鮮血，艱難的抬起頭來，死死的盯著李想，眼中滿是殺意。
幾秒鐘後，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硬撐下去了。
一想到這些獄卒的凶殘，他就不寒而栗。
他不想再忍受這樣的折磨了。
哪怕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也是怕痛的！
“你看看你，這是何必呢？”
李想聳了聳肩，看著巴布沐爾笑道。
巴布沐爾嘴角抽搐了一下，沒辦法，隻能認了。
就算是鐵人，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幾個身材魁梧的獄衛，小心翼翼的將巴布沐爾放在木架上，李想見他身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血，便讓人去取了一些金瘡藥，給他敷上。
許久之後，巴布沐爾這才緩過神來。
“名字？年紀？在哪裡任職？”
巴布沐爾垂著頭，有氣無力地說道：“巴布沐爾，三十七歲。”
“什麼身份？把你在長安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一遍，不要耍花樣，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兩名獄卒上前一步，仿佛在示威一般，把巴布沐爾嚇了一跳。
“幾個月前……”
足足說了一個時辰
“那天晚上，我在後院看到那三輛馬車的時候，就知道你想怎麼樣，所以，我一直躲在那裡，直到看到頡利可汗上了那輛馬車，我才把消息傳了出去。”
“當我將消息傳出去，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整個府邸都被封鎖了，連我事先準備的退路都被封死了，然後我就被抓了。”
巴布沐爾終於將自己這幾個月來所做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此言一出，李想心中暗道，果然是個天才！
拋開身份不談，這家夥還真有點間諜的天賦。
如果不是他足夠小心，如果不是他能夠分辨出突厥人的相貌，還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遇到了他。
很有可能，這家夥已經逃走了。
一名間諜，竟然能發揮出如此強大的作用。
可惜，這一次，這人還是失敗了。
據說這件事是吐穀渾的慕容複策劃的，隻可惜，他隻想著撈點好處就跑，根本不管他們的死活。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隻想快點死！”
巴布沐爾吐出一口濁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隻覺得前所未有的舒暢。
牢房內一片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什麼回應，再睜眼的時候，麵前已經隻有三個人了。
“你的確是個人才。”
李想雙手抱胸，一臉欣賞的看著巴布沐爾。
“想不想為我效力？”
“啊???”
這一次，彆說巴布沐爾愣了，就算是秦懷玉，程處默，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李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巴布沐爾搖了搖頭，沉默了很久。
“我巴布沐爾是西突厥的戰士，絕對不會背叛我汗！”
聽著對方依然不肯，程處默怒哼一聲，走上前去訓斥道：“好大的膽子，我家殿下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居然還敢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