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玉輕輕一笑,道:“皇城在北、東兩個方向,為了保護皇城,所以在這裡設置了更多的防禦力量,而西南方,則是百姓聚集之地,一到晚上,坊市大門緊閉,任何人都出不去,所以並沒有安排太多的人手。”
“放心吧,白天也有人手巡邏,長安城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李想沒有說話,而是抬起頭來,問道:“那幾個被放出來的使臣,現在怎麼樣了?”
“什麼都沒發生。”秦懷玉收斂了笑容,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每天都要詢問,當下道:“除了…突厥人,其他都很正常。”
“是西突厥?”李想眉角一挑。
小煙兒執掌的是東突厥,對於東突厥,他還是很有信心的,秦懷玉說的自然是西突厥人。
“對。”秦懷玉點頭道:“自西突厥使者離開之後,便一直住在東市,每日都有商人來此,但卻並沒有人出來。”
李想眉頭一皺:“那就不正常啊。”
“的確有些反常!”秦懷玉耐著性子解釋道:“彆的使節,不是麵見大唐的達官貴人,就是拜訪其他國家的使節,這西突厥人還真是低調啊。”
“嗯,有點奇怪。”李想點了點頭,道:“不管他在做什麼,都要盯緊他,一旦他有什麼動作,要立刻知道。”
“好!”
二人正說著話,雲香兒款款而來,手中捧著一杯茶。
“你們兩個,先喝點茶吧。”
如今,雲香兒執掌燕王府,褪去了曾今的青澀,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模樣。
看著雲香兒婀娜多姿的身姿,秦懷玉眼睛一亮:“香兒,你又漂亮了。”
翻了個白眼,雲香兒掩嘴輕笑:“你這人,怎麼還是這副脾氣。”
“這茶不錯,下次我讓烏雲跟你學點東西,你可彆藏著掖著。”
喝了一口,冰沙混合著茶水的清香,讓人神清氣爽,秦懷玉笑著說道。
“這不需要你來說。”雲香兒嘻嘻一笑:“烏雲妹妹前幾天就來學了,她可是個賢惠的姑娘,你可彆欺負她。”
“怎麼會呢!”秦懷玉摸了摸後腦勺,笑嘻嘻的說道:“不占我便宜就好。”
三人相處融洽,雖非一家人,卻勝似一家人,雲香兒道:“房大人已經在書房等你許久,知道你有事,就沒打擾,不如見一麵如何?”
“房大人來了?”
李想連忙放下茶杯,說道:“是我失禮了。”
雲香兒嘟著小嘴,嘟囔道:“你不是讓我不要打擾你嗎?”
“不怪你。”李想摸了摸她的頭,將秦懷玉帶到了書房中。
“房相!”
李想那爽朗的笑聲,隔著很遠都能聽到。
“你怎麼來了?”
房玄齡看到李想到來,立刻起身。
今時不同往日,自從李想搬到燕王府之後,他的身份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嗬嗬,燕王,老夫冒昧前來,還請海涵啊。”
李想熱情地招呼了房玄齡一聲,又給他倒了一杯茶。
“房大人客氣了,在您麵前,我就是個小輩,什麼規矩都不懂,是我唐突了,我隻是想跟懷玉說幾句話,沒想到你會來,不然我一定會熱情接待你的。”
房玄齡見李想如此熱情,也很是開心。
客套了幾句,李想便笑著問道:“房大人這次來,有何貴乾?”
房玄齡摸了摸胡子,有些為難地說道:“老夫這次來,的確是有一事相求。”
“害!”李想一擺手,道:“哪裡哪裡,隻要你開口,我一定竭儘全力。”
聽李想這麼一說,房玄齡這才放下心來,道:“是這樣的。”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道:“再過幾天,便是中秋宴會,各國使節都會前來拜見,陛下想要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以示我大唐的威嚴。”
“到時候,陛下會邀請頡利可汗前來赴宴,向大唐表忠心……”
房玄齡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李想的表情。
畢竟,這個任務,應該由他來完成。
可是頡利那老東西,心高氣傲,誰跟他說話,他都不理,房玄齡費了好大的勁,一口老牙都磨掉了,也沒能說服他。
更何況,陛下這番話,可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戰敗之人,前來赴宴,還表示臣服,這是何等的恥辱。
所以,哪怕他巧舌如簧,也無法說服頡利。
眼見時間緊迫,他隻能向李想求助。
此言一出,李想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他怎麼會不明白,這任務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頡利雖然被抓了,但畢竟是突厥可汗,怎麼願意被人如此羞辱。
唯一的辦法,就是揍他。
但是,誰敢對這個老東西動手?
突厥人雖然歸順了,但是大唐並沒有完全控製突厥人。如果現在去揍頡利,豈不是激怒了突厥人?
“房大人,您是說,要我去找頡利那老雜毛談談?”
李想搓了搓手,看向房玄齡,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
房玄齡也是老臉一紅。
“是啊。”
“這事…”李想遲疑了一下,這個任務可不是那麼好接的。
但對於房玄齡,他還是非常尊敬的。
而且,自己還欠了他一個人情。
“好吧!包在我身上!”
李想一咬牙,為了長輩,他願意犧牲。
“真的?”
房玄齡捋著胡子,興奮得幾乎要揪下幾根胡子。
“房大人放心,我一定會說服頡利那老不死的!”
李想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好好!”房玄齡連忙起身,握住李想的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王爺出手相助了!”
“小事一樁。”李想裝出一副硬氣的樣子:“為了房大人,小子豁出去了!”
“我很好奇,是要表示什麼樣的臣服?是陳述自己的罪行?還是哭一通?”
房玄齡嗬嗬一笑:“也不必這樣。”
“陛下聽說突厥人能歌善舞,就讓頡利在大庭廣眾之下跳個舞就行了。”
話音剛落,兩道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