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的事情,引起了極大的恐慌。
李承乾沒有絲毫的猶豫,很快就回到了皇宮,向李世民稟報。
眾人看著太子離開,都是如釋重負。
何捕頭抹了把汗,連忙走到李想身邊,一臉感激道。
“多謝王爺為我求情。”
他說的是真心話。
如果不是李想幫他說話,他的家人早就被關進大牢了。
揮了揮手,李想道:“太子殿下對這件事很重視,他沒有惡意,你不要介意。”
“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將案子破了,不然,就算我幫你求情,你的命也保不住。”
何捕頭連連點頭,一臉苦澀。
“屬下定當竭儘全力,與房公子通力合作!”
此言一出,李想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些捕快,常年混跡於市井之中,難免會有一些投機取巧的習慣。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他隻是配合房遺直而已,並沒有多少把握能破案。
怪不得剛才李承乾下手那麼重。
他有些不悅說道:“這件案子,終究還是要落在京兆府的頭上,你身為捕頭,又是第一責任人,如果不能破案,誰也救不了你!”
“給我老實點!”
何捕頭被他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屬下一定竭儘全力,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王爺對屬下如此厚愛,屬下自當儘心儘力,王爺放心!”
李想見狀,心中暗歎一聲。
瞧他那副模樣,估計也沒指望能把案子破了。
但是,既然是京兆府的人,那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儘力就好。
“祝你好運!”
說完這句話,韋澳便帶著一眾手下離開。
看著所有人都走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房遺直嗤笑一聲,說道:“燕王殿下宅心仁厚,沒想到這個小小的捕頭,非但沒有自救,反而想著推卸責任,未免也太貪心了些。”
李想苦笑一聲,搖頭道:“我本想著,不要濫殺無辜,先把案子破了再說,這才和太子起了衝突,沒想到,這人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搖了搖頭,拱手道:“久聞房家有四大英才,今日一見,當真是三生有幸。”
“王爺說笑了。”
微微一笑,房遺直道:“家父常讚燕王是人中俊傑,我等豈敢與之相比。”
之前李想替何捕頭說了幾句話,讓房遺直對他另眼相看。
這些日子,燕王的名聲,在長安城之中,可謂是如雷貫耳。
房遺直自然是聽過的,甚至從他的父親那裡,也聽過不少。
隻是,誰也沒想到,一年的時間,一個難民,竟然能一步登天。
而且,他的為人,也十分的仁義。
這一點,倒是讓他有些好感。
“遺直兄現在在何處任職?”
房玄齡的四個兒子,個個都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個個都是學識淵博之輩。
李想覺得,以後舉辦科舉考試的時候,要和文人打很多交道。
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天才。
這邏輯,簡直和柯南一模一樣。
此時更是想要親近親近。
房遺直哈哈一笑:“房某平日裡喜歡看書,並不在官府任職。”
李想神色稍稍一怔,道:“那為何跟太子殿下在一起?”
“房某與太子是書友,平日裡也是相談甚歡,隻是最近事情太多,房某便幫了他一把。”
原來是這樣。
李想心中暗道,合著他還沒出仕呢,難怪房遺直在長安城裡名聲不顯。
“有你在,我相信,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李想客套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客棧外。
李想左右看了看,然後對秦懷玉道:“懷玉,你帶一千兵馬,守在客棧周圍,誰也不許出去。”
“另外,客棧中的飯食,都要有專人送,院落之間,也要有人看守。”
秦懷玉微微頷首。
“明白!”
長歎一聲,李想拍著秦懷玉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總感覺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秦懷玉嘿嘿一笑,道:“自家兄弟,說這些做什麼,隻是……”
“嗯?”他微微一愣。
秦懷玉被李想盯著,摸了摸腦袋,問道:“你為何如此看重房遺直?”
“怎麼了?”李想神色稍稍一怔。
秦懷玉咂了咂嘴,道:“沒什麼,隻是…房遺直那家夥,與我們關係並不是很好。”
李想咧嘴一笑,道:“堂堂秦家大少,也有人敢和你不對付?”
秦懷玉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房遺直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幫書生,心眼小得很,還愛打小報告。”
“當年,我們一起去趙郡王家偷李子,結果房遺直被抓了個正著,然後就被他出賣了!”
李想笑了起來,笑道:“怎麼會這樣?”
“這家夥,一點都不講究,口口聲聲說讀書人不能偷東西,可吃起來,卻是最開心的!”
李想搖了搖頭,道:“這小子,還真是個混蛋。”
點了點頭,秦懷玉道:“小的時候一起玩過,後來就很少見麵了,這小子每天都被他爹鎖在家中看書,很少出去。”
李想道:“這就是我喜歡他的地方,讀書是好事,我們這些沒文化的人,以後肯定有用上他的地方。”
秦懷玉抿了抿嘴:“那孩小讀書好,我爹也讓我多看書,不過那東西,我一看就頭疼。”
“不過,你想要拉攏他,怕是很難,畢竟他和太子關係不錯。”
李想大手一揮,道:“談不上拉攏,能一起玩就一起玩,不能一起玩也無所謂。”
秦懷玉怔了怔,喃喃道:“不用顧忌我,這小子讀書不錯,而且在長安的青年才俊中,也很有名。”
李想哈哈一笑,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懂!”
兄弟之間,說到這裡就行了。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李想一直在關注驛站的情況,但案子卻一直沒有任何進展。
第三天,李想和往常一樣,巡視完畢,正準備去驛站中查看情況,卻看到多日不見的程處默,正穿著一身戎裝,急匆匆的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