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朋友?那個楊鳴?”
趙華玲沉默。
老者盯著她看了很久,最後歎了口氣:“你長大了,有自己的判斷。但是記住,做任何事都要考慮清楚。”
趙華玲點點頭。
“老劉的事,我會打個電話。”老者拍了拍她的手,“但是你要答應我,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
父女倆相視一笑,多年的隔閡似乎在這一刻消融了一些。
雖然還不能完全回到從前,但至少邁出了第一步。
晚飯是在家裡吃的。
老者親自下廚,做了幾個趙華玲小時候愛吃的菜。
飯桌上,他們聊起了很多往事,有歡笑,也有唏噓。
夜深了,趙華玲躺在自己房間裡,看著天花板發呆。
這次回家,收獲比預想的要多。
不僅能解決劉建成的麻煩,還和父親的關係有所緩和。
但她知道,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楊鳴,但她不後悔。
廢棄修理廠的倉庫裡。
沈九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瘦了一圈。
八天的審問和折磨,讓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年輕人變得憔悴不堪。
他的眼鏡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胡子拉碴,衣服上還有乾涸的血跡。
朗安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包煙和兩瓶水。
“今天感覺怎麼樣?”朗安拉過一把椅子,在沈九對麵坐下。
沈九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聲音沙啞:“還能怎麼樣。”
朗安掏出一根煙,塞進沈九嘴裡,幫他點燃。
沈九貪婪地吸了一口,嗆得咳嗽起來。
“慢點。”朗安打開一瓶水遞過去。
沈九接過水,小口小口地喝著。
“二猛最近在乾什麼?”朗安點了根煙,語氣像是閒聊。
“我怎麼知道。”沈九苦笑一聲,“我都在這關了多少天了。”
“那說說你知道的。”
沈九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二猛最近在整合一些勢力。他覺得喬三不太聽話了,想換個人。”
這話半真半假。
二猛確實對喬三有些不滿,但還沒到要換人的地步。
朗安笑了笑,沒有接這個話茬:“你身手不錯,哪學的?”
沈九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突然轉移話題:“以前練過自由搏擊,拿過省裡的名次。”
“難怪。”朗安彈了彈煙灰,“我看得出來,你的底子很紮實。”
“你是練家子?”沈九這才仔細打量朗安。
“小時候家裡開武館的。”朗安說,“我爸是老派的武師,教洪拳。從五歲開始,每天早上五點起來練功。”
“那你怎麼會……”沈九頓了頓,“怎麼會出來混?”
朗安笑了一下:“武館早倒閉了。現在誰還學傳統武術?都去健身房練器械,要不就是學跆拳道、空手道這些洋玩意。我出來的時候什麼都不會,除了打架,沒彆的本事。”
他吸了口煙,繼續說:“那時候年輕,血氣方剛。找工作處處碰壁,除了當保安,沒人要。正好認識幾個朋友,就跟著瞎混。不過我運氣好,遇到了鳴哥。”
沈九好奇起來:“你跟過幾個老大?”
“就一個。”朗安站起身,“這麼多年,看著鳴哥從一無所有到現在的規模。鳴哥這個人,值得跟。”
沈九沉默了。
他想起二猛,想起盛源集團。
論實力,二猛比楊鳴強得多。
但論人格魅力,似乎差了些什麼。
“我什麼時候能走?”沈九突然問。
朗安搖搖頭:“這個我說了不算,要鳴哥點頭。在他沒發話之前,你就老老實實待著吧。”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沈九有些崩潰,“該說的我都說了。”
“是嗎?”朗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比如二猛在江城還有哪些勢力?比如盛源集團的人員架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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